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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爱情鸟飞走了(1/2)
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内燃机厂的李书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给我泡了杯茶,说:“小邰,听说你在谈恋爱?”我有些忐忑不安,想掩饰,但李书记洞察秋毫:“是电力局的一个姓金的女职工吧?”我诧异,书记怎么会知道呢?
“你能谈谈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吗?”
我不情愿地说:“没有这个必要吧?”
李书记说:“现在已经出问题了!”我的心一阵狂跳,一阵紧缩,我感觉书记那双并不犀利的目光像把利刃那样无情地剥着我的脸皮:“小金的丈夫和电力局的女工委员找到厂里来了!”
“什么?她……她还没和她的丈夫离婚?”
……
我为内燃机厂苦苦地奔波了一个夏天,打开了东北、华北和中原广阔的市场,使内燃机厂的销售形势转败为胜,这样一个事实,很少有人知道,很少有人谈起。但我离了婚、老婆跟着小流氓跑了,又搞了市电力局的一个有夫之妇却轰动了全厂。
于是,我恨不得像冬眠的动物那样躲在家里不吃不喝睡上一年两年,等人们忘记了我的存在的时候,再醒来。
这天深夜,我从外边回来。在一片黑暗中,我推开房门,刚进屋,门还没来得及关,突然从背后闪进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跳!拉开灯一看,是一条高大威猛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用一堵墙似的后背把我的房门“咔嚓”一声靠上,怒视着惊魂未定的我,从怀里掏出把寒光闪闪的菜刀来,低声吼道:“你搞我老婆!”我感觉到了这人就是金玲的丈夫。起初,我惊惶失措,想大喊救命。转念一想,事到临头,那菜刀下来我即刻一命呜呼,喊救命也没用,顺其自然吧,我说:“你来找我麻烦?对不起,要怪都怪你和我一样,没有爱护好自己的妻子。”黑脸大汉手中的菜刀“咣啷”一声落在地上,唔唔地哭了……
这时,市政府要从厂里借调一个各方面能力较强的干部到经委参加市机械工业志的编纂,厂里便委派了我。在经委修志,除每个星期一在修志办开个碰头会,其余时间自己安排。那天,我到空压机厂去收集资料,在厂大门口,围着一群人,人群中“大”字形平躺着一个年轻人。无论人们怎样劝说,他就是不起来。后来,厂长的车要出去,司机拼命鸣喇叭,年轻人仍赖在地上不动,而且闭上眼睛,像电影上的革命志士视死如归。旁观的人告诉我:“厂里的工程技术人员都快走光了,年轻人是刚分配来不久的大学生,他也要调去广东珠江三角洲,厂长不放。”
这是1990年12月的一天,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去广东的珠江三角洲!本来,我在经委修志办好好干,是可以正式调入经委机关的,经委主任就是原来的工业局局长,他对我印象一直挺好,还表扬过我。我却没兴趣,机关里面人浮于世。坐在我对面办公的小谢,是老机关了,原来在经委生产科做调度,跟我同龄。一张白面孔,说话办事慢条斯理,火上房不着急,但一心一意想当官儿。经常对我发牢骚:“这工作我一天也不愿意干……背时啊背时,要不是到这里来,就要提生产科副科长了!”
我把修志工作看得很神圣,对小谢的牢骚实在没兴趣,但为了照顾同事关系,还是尽量瞪大眼睛,洗耳恭听,我说:“当个小科长那么重要吗?”
小谢那么神圣、那么不容亵渎地板起面孔:“小科长?经委的科长相当于所属各局的副局长、相当于所属企业的厂长!你以为小科长那么容易当啊?”
我说:“既然那么不容易当,我也不想当!”
小谢觉得我不可理喻:“哎……你怎么像生活在真空?一个男人在事业上不成功,有谁会瞧得起你?”
我说:“一个男人的成功,不一定非得当科长,我坚信,成功的路有千条万条,比如把我们的志修得很出色,有世代相传的价值,那不也同样是成功吗?”
小谢不吱声了,过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忿忿地说:“我爱人那个厂的厂长欺人太甚,本来我爱人在厂办,这次给下到仓库当保管了!他真的没把经委放在眼里,如果我不是在修志办这个清水衙门,量他也不敢!”
我越发觉得在政府机关里工作的人城府太深,在厂办工作和在仓库当保管员不都一样吗?都不用倒三班,都不用出力流汗,都是挺轻松的。然而,小谢说:“从厂办下到仓库,这是很丢面子的事,这分明他厂长没把我姓谢的小子放在眼里,有那么一天,我会叫他厂长刮目相看的!”
“你怎样叫他厂长刮目相看?”我好奇地问。
小谢唉声叹气地说:“这就看运气了,慢慢熬呗,熬它十年八年,凭资历也得给你个正科级呀!”
我觉得小谢活得挺可怜、挺悲哀,据说他在经委机关经常挨领导的批评,原因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比如带着小孩来上班,在机关办公室天天练毛笔字;周围的那些爱议论人的男人女人们一旦谈起他,都会嗤之以鼻,说小谢这人有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是和尚念经用的词,一般人都不懂它在佛经上的准确涵义,就把它当做“可有可无”,“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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