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绝望的哀恸啼哭（1/2）

天还没黑，李卓伦忽然想回孤儿院看看。

说是孤儿院，其实只是以前习惯的叫法，正规组织把白莉的孤儿院取缔了，现在她是一个人住。

李卓伦以前每隔段时间就回去看看，可是自从出了车祸以后，再加上服用了小白瓶，脑子迟钝的认不清楚路，连家门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走丢了。

现在想想还是后怕，毕竟身边有个时刻想让自己死的父亲。

李卓伦有些感叹，想着那个守在家里的老太太。

他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两条中华烟和一瓶雄黄酒，都是白莉喜欢的，接着他在路边打了车，驶向了孤儿院。

下了车，李卓伦发现周边的建筑变得有些荒凉。

肉眼可见的，周边的空地上布满了杂草，不少鲜花开得很旺盛。

人越少的地方，花开得越旺。

李卓伦莫名心慌，他连忙拐了个弯向孤儿院旧址跑去。

在路边碰到了马老太太，她正坐在摇椅上，眼睛半张半合，嘴巴流着口水，手里的团扇规律的扇着。

她这是典型的老年痴呆症。

“大娘，白莉还住在这吗？”

“什么莉？”

“我说白莉啊大娘。”

“白什么？”

“行，大娘您歇着吧。”

“白莉啊，你早说啊，她早就不在了。”

李卓伦本来都走了，听到她的话又扭过了头，他十分无奈：不是大娘，您这反射神经多少有点延迟啊。

“她去哪了？”

“昨天走的。”

李卓伦强忍着不快，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去哪了。”

马老太太吸溜一声，把口水吸进嘴里，

“我说她走了，没了！你听不懂吗？”

李卓伦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这怎么可能？她身体倍棒，一年前还好好的呢！怎么可能没了呢！马老太太，平常白莉对你不错吧？你怎么在这咒人呢！你再说我可生气了！”

马老太太忽然恢复了神智一般，她昏黄的眼珠里闪烁着光，

“卓伦呐，白莉毕竟也六十多岁了，你最好接受现实。

而且你们这些孤儿院的孩子，一个个丧良心一样，说走就走，白莉成天闷在家里，也没人来看过。”

“马老太太……我……我们也有很多南初的……有……有元阴的……”

李卓伦忽然感觉头晕目眩，呼吸喘不上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能有啥原因，我就说你小时候，还在襁褓里，只会哇哇哭，身上除了一张纸条上写着李卓伦这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莉成天饭都吃不饱，还不是把你喂得白白胖胖，她那时候可从来没找过什么借口。”

李卓伦说不出话，只是眼神涣散。

“你现在来了，昨天她走的时候，可孤单了，没有一个亲人来。

周边的邻居一起给她下葬，旁边连个能够披麻戴孝守灵的人都没有。”

李卓伦听着马老太太描述的情景，精神彻底崩溃。

昨天，就在昨天！

那时候自己在干嘛？

那时候自己在干嘛！

他鼻子一酸，鼻涕和眼泪一起流了下来。

玛德，狗蛋你们几个都死哪去了！

为什么不回来看看白莉！

李卓伦背着摇摇晃晃奔跑在路上。

他走进了那家孤儿院，曾经自己生活过的地方。

梨树还是那颗梨树，树皮黑的就像块煤。

旁边的一块土地上长着草莓的植株，上面还盖着陈旧的滤网，那是白莉专门为李卓伦种的。

草莓卖的太贵了，可李卓伦又爱吃。

白莉不知道怎么种草莓，她那几颗草莓的种子还是问邻居借的。

刚开始第一年的时候，草莓长出来了，可是却都被麻雀凿烂了，

白莉气坏了，第二年一早就做了防备，从废品站弄了个滤网。

草莓长得很别扭，有得个大有得个小，看起来歪瓜裂枣。

李卓伦吃的最多，甜也不是很甜，可还是好吃。

院子里的窗户上挂着晴天娃娃，那是李卓伦亲手和孤儿院的孩子一起做的。

成天下雨，都没法跑出玩了。

它依旧挂在原处，身上可以看得出缝补的痕迹。

只是看针法李卓伦就明白，那绝对是白莉的手笔。

这针法无数次出现他的牛仔裤上，每次都缝得很漂亮。

李卓伦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跪在地上，半边身子开始发麻，腿已经直不起来。

他鼻子里嗅着花草和泥土的香气，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李卓伦是早产儿，身体很差，经常晚上发烧。

白莉家里没有小轿车，只有电车和三轮，那时候白莉总是把红色毛毯盖在李卓伦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