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说话不算话了（1/2）

餐馆装潢简单，墙面做旧处理，张贴着几张九十年代的电影海报，桌椅都是木质的，处处都透露着复古风。

虽然没吃过这家，但贺穗已经隐隐期待了。

“两碗牛肉面，一大一小，小碗多放香菜。”

贺穗正拧着头打量着一幅幅海报上熟识的明星，张曼玉、张国荣、黎明、梁朝伟…

没有一个不认识的。

陆廷熵声音一出，‘香菜’两个字戳中了她的心弦，欲转回的头又停留了几秒，落在那幅《甜蜜蜜》的电影海报上。

与陆廷熵温和的嗓音形成对比，男店长全副武装，一边拿着小本本写写画画，一边仰起头朝厨房吆喝：“一大一小牛肉面！”

末了男店长朝两人点头示意：“慢用，要饮料不。”

陆廷熵正忙着擦桌子，修长的手指带动一沓叠起来的餐巾纸，粗糙的质感与他指尖的皮肤摩擦出的声音有些像恒久的白噪音。

他无声的看向她，不等她说话，便朝柜台旁空了的两个汽水儿框子打量两眼。

“就要那种的，来两瓶，再来两碟炝油小菜。”

“要冰镇还是常温？”

陆廷熵把餐巾纸一扔，利落道：“常温。”

男店长麻溜端上两瓶开了盖儿插上吸管的汽水放在桌上，“炝油小菜马上就来啊。”

陆廷熵将其中一瓶递给贺穗，贺穗立马咬着吸管喝汽水儿，垂眉耷眼的，避免的眼神交流。

贺穗的位置正对着收银台，收银台旁放着一个三层保鲜柜，里面打着白炽灯，摆着各式各样的小菜。

她一抬眼就看见老板拿着餐盘夹菜，贺穗伸长脖子一看，好多都是淮城本地爱吃，但她跟陆廷熵都有不吃的。

贺穗干脆撑着桌面站起来，扬声道：“老板，可以自己选吗？”

老板嗓音粗，但听着亲切，“可以啊，来来来，姑娘你自己来挑。”

贺穗跟陆廷熵交换一个眼神，便走到柜台前撑着膝盖道：“不要折耳根…”

“素菜里面最珍贵的还就是折耳根。”

“不爱吃嘛。”贺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裹上油辣子的凉菜眼里直冒金光，“多来点腐竹、贡菜、金针菇吧。”

素菜十块钱一盘，荤菜三十块钱一盘，不论种类，装满为止，贺穗接过男店长递过来的堆起来的素菜嘴角遮不住笑意。

一转身，见陆廷熵不知何时也站在了身后，她朝他递了个眼神，“你选荤菜。”

荤菜无非就是些卤煮，看陆廷熵一手轻松端着菜盘过来，贺穗心想果然，盘子小了一倍不止。

面还得一会儿，陆廷熵把两盘菜往贺穗面前推了点，“先吃点菜。”

不论荤素，只要是用淮城的油辣子一裹，再随便放点调味料就已经是十足美味了。

辣椒香混合着菜的独特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来，美味的东西总会让人胃口大开，连带着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贺穗抬起头来看着他，“以前很少在这边吃饭，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我也才回来几天，这家店味道很不错，吃过一次就难忘，尤其牛肉面，可以尝尝。”

如果不是来回频繁，才回来没几天的陆廷熵怎么会在疗养院附近吃饭。

一定是老爷子需要长时间有人照顾，说不准陆廷熵就是出来吃个饭，再接着回去照顾。

想起那天下午匆匆一面，她当时光顾着去闪躲，连陆廷熵她都是匆匆一瞥，反倒是对于老爷子看得清楚些。

贺穗隐隐有几分担忧，“你爷爷…”

陆廷熵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夹了一筷子吸满辣椒油的腐竹，待吞咽下去才放下筷子，道：“年纪大了，去年年底才哄着住进来。”

老爷子不是一瞬间就变老的，但亲人所要做的思想准备却是很不容易。

贺穗对于老爷子了解不多，但依旧有几分忧愁，但话到了嘴边又是干巴巴的一句：“也是。”

冒着热气的牛肉面被端上来，陆廷熵手快将两盘小菜挪到一边，将小的那碗先推到她面前。

“谢谢。”

陆廷熵点了点头也算是回应了。

贺穗的那碗面上飘着一层香菜末，中间鼓囊囊的一块是分量还算足的牛肉，用筷子一拨楞，便看见满满的料。

贺穗不禁道：“好多牛肉。”

陆廷熵刚才也看见她端着素菜露出了这个表情，他的心情也舒畅了几分，挑开面，热气扑面而来。

“嗯，分量很足。”

陆廷熵把辣椒罐儿、醋瓶儿往贺穗面前推了点。

贺穗下意识道：“谢谢。”

陆廷熵盯着她看了两秒，沉声道：“没必要这么客气。”

贺穗加醋的手一抖，不小心加多了一点，她低低地‘嗯’了一声，将醋瓶儿推给他。

待她弄完，熟练又严谨地给自己加醋加辣椒。

两人口味很相似，地地道道的淮城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