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宿醉（1/2）

女孩的唇温软，还带着淡淡的酒味。若不是亲眼看见容幸两颊的红晕和湿润的唇瓣，林芙宜几乎不敢相信。她将脸颊摩挲又摩挲，直到自己的脸也发烫才停下。

“容…容幸？”她轻轻喊了一声。

容幸似乎已经迷糊了。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瞥着林芙宜，脸上挂着微笑，一直没开口。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个人之间，林芙宜这个时候无比庆幸董承恩跟万荷都已经醉得七荤八素，没有功夫来给他们起哄。她两手捂住脸，只敢拿眼睛透过指缝去暗暗观察容幸的表情。

谢天谢地，成春晓在这个时候如同光一样登场了。

“哎哟我去，你们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成春晓从远处紧赶慢赶地跑来，看见醉得七倒八歪的这群人，无奈地大大叹了口气，“起得来吗？——芙宜，你左边脸怎么比右边脸红那么多？”

林芙宜仿佛看见了救星。她连拖带拽地把身旁的容幸搀起来，另外一只手用力抓住成春晓的手，几乎热泪盈眶。

“谢谢你啊，春晓！”

“？你吃错药了？”

70平米的出租屋里面硬塞下了五个人，房子瞬间变得拥挤起来。三张地铺打在客厅的木地板上，董承恩跟万荷几乎是一沾床就睡得昏天黑地。容幸似乎还在酒后的兴奋里，坐在床上摇摇晃晃的。

“…芙宜，听姐一句话，下回别跟他们出去喝酒了。”成春晓坐在沙发上看着横七竖八的几个不速之客，语重心长地叮嘱着，“好好的孩子都给带坏了。”

“没有啦——”林芙宜支着脑袋看着成春晓，声音软软的拖着长音。这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地喝酒，出乎意料，对这种晕乎乎的感觉，她不算讨厌。

“好了好了，早点睡觉吧。你看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林芙宜胡乱点了点头，迷迷糊糊地推开自己的房门，头一沾上床就沉沉睡去。

酒精的麻痹让林芙宜这一晚睡得极沉，没有做梦，整个人就好像陷进了温暖柔软的床垫里。刚换的厚被子似乎有点太重了，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等等，似乎不是被子…

林芙宜费劲地将自己的意识拉回到大脑里。神志稍微清明了些，她第一反应是现在一定还没有到天亮，第二个反应就是有什么很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必须要直着脖子大张着嘴才能呼吸。她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窗户外透进来的一缕月光，她勉强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东西”是活的，似乎在熟睡，身子还在一起一伏，短发全散在脸两边。林芙宜轻轻推了推那家伙的脑袋，伴随着一声带着困意的短促惊叫，那“东西”从她身上慢慢爬了起来。终于获得了自由呼吸能力的林芙宜大大地喘了两口气，半坐起身子，经过这么一遭，酒也醒了不少，她揉揉眼睛，眯着眼定睛看向对面。

“林芙宜？”对面的人说话了。

林芙宜皱了皱眉。

“容幸？”

房里的光线太暗了，加上刚刚醒来，视线模糊，她其实根本就看不清对面人的面容。不过这声音…

对面的人没回答，闷哼了一声，算作是默认。林芙宜的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才看清对面容幸皱成一团的脸。

“别…太亮了！”

“啊，对…对不起！”

林芙宜手忙脚乱地赶紧把手机扔下，一面在心里暗恼，酒精真的会让人的反应速度变慢，以后不能再这么喝了。她听容幸的语气，还带着浓浓的酒意——也对，容幸喝下去的酒量大概有她的两倍，醉成这样也是正常。

不过有些必要的事情还是得问一问。

“你怎么跑到我房间里来了？”

“嗯？我不知道…”容幸的声音沙哑，带着鼻音，身子摇摇晃晃的，“…做了个梦，你很着急，说有事，让我跟你走…”

说到这儿，她摇摇晃晃的身子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瘫倒在林芙宜的身边。

“我头好疼…”

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在撒娇。林芙宜懵懵地晃晃脑袋，抬手戳了戳荣幸的肩膀，没有反应。她又睡过去了。

看来今晚是赶不走这个人了。

困意一阵接着一阵地再一次上涌，林芙宜索性放弃了思考，也跟着倒下来，重新沉入昏睡。

“妈呀！”

再度醒来，林芙宜是被一声惊叫惊醒的。她身子一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紧紧裹着被子的容幸惊愕的目光。她第一次见容幸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第一反应居然是有点想笑。

她差不多看明白了，大概是昨天晚上容幸爬到她床上的时候，根本没穿衣服。

——不过，都是女生，又都喝得醉醺醺的，人事不知，也没看到什么。

“你…盯着我干嘛呢？！”

经过容幸大嗓门的一提醒，林芙宜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盯着容幸被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发愣。她感觉自己脸部的温度顿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