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寻头邪魅（1/2）

李牧离去后，众人神色不一。

清樾俏脸涨红，怒道：“他李牧什么意思，不识好意一心孤行便罢了，竟然还这样贬低我等！”

鹤生闭口不言，合目养神。

金盈将千机珠从岳舟身上收回，道：“还不是这家伙干的好事，让人家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她叹口长气，看向李城主。

“城主大人，如有机会请你告知那李牧，我们说话算数，今夜定会去清剿邪祟，绝不食言。”

“不过，我们需要的别忘了。”

片刻后，三人起身离开，顺便带走岳舟。

李城主瘫倒在座位上，望向几人背影时眼神复杂，随后他痛苦的闭上双眼，用力抓着双腿。

议事堂中，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

“穷乡僻壤……唉……”

城北布衣巷，李牧坐在巷尾的石头上，往前不远，就是被邪祟血洗的周家宅邸，阴气冲天。

街上行人稀疏，明明还是晴天白日，许多人却已经锁好家门不再外出，生怕惹上杀身之祸。

脚下野草匍匐，李牧低头不语。

忽然间野草挺直腰杆，原来是一阵旋风经过，风声低沉呜呜作响，牵连出一阵沙哑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仿若见到疯子，纷纷躲避。

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此人竟然还能笑出声来，要么是疯子，要么早就被邪祟吓破了胆。

“呵呵……钟山……确实是穷乡僻壤……”

李牧拇指轻轻摩挲刀柄，自嘲发笑。

这幅光景应当归咎于谁呢？

归咎大妖蚕烛吗，怪它吞吃山王？可即便山王尚在时，钟山也从未超过三位本地修行士。

归咎钟山城主吗，怪他治理无能？可他已年近花甲，却依旧要看几个小修行士脸色行事。

所以，究竟应当归咎于谁呢？

“思来想去，还是钟山这方地界……太小了。”

斗笠的阴影披在李牧脸上，显得晦暗不明，他苦笑着摇摇头，眼眸中激荡着复杂的情感。

因为小，才会任人轻视；

因为小，才会饱受邪祟祸乱；

因为小，才会……

“可，那又如何！”一阵狂风撞在李牧脸上，他猛然抬头，拔出腰间宝刀，用力钉在地上。

“只要我在，不会让这些事再次发生。”

他大马金刀跨坐石上，一手拄刀，一手撑在腿上，冷冷望着前方，仿若千军阵前守城之将。

任凭风波四起，依旧巍然不动。

黄昏时分，路上早已经没了行人的踪迹，晚阳的最后一缕霞火在青砖路上散尽，收尽残光。

入夜，李牧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街巷上空无一人，周旁的灌木丛莎莎作响，从中飞出几点萤火，将李牧的脸一瞬间照亮。

“来了。”

李牧蓦然自语，惊得萤火虫四散奔逃。

阴风将缭绕的云雾冲散，布衣巷中一道鬼魅身影缓缓浮现，它步履踉跄，挨家挨户敲着门。

“笃笃笃……笃笃笃……”

周家惨剧在前，自然没有人家开门。

那邪祟并未气馁，换一家门接着敲，动作极其焦急，不像邪祟，反而像被关在门外的女儿。

正匆匆忙忙的求着家人开门。

“笃笃笃……笃笃笃……”

一家接着一家，一户接着一户，都是闭门不出，甚至在听到敲门声的一刹那，吹熄了灯火。

屡屡碰壁，让邪祟有些发怒癫狂。

终于，它察觉到坐在石上的黑衣身影，收回了正在敲门的鬼手，一步一顿，朝着李牧而来。

随着它越来越近，李牧竟听见它在说话。

“我的头……我的头……”

“嗬嗬……你……见到我的头……了吗……”

能口吐人言，至少是末流邪祟……

李牧手上青筋绷紧，面色不改，看着这只无头邪祟，听着它从断颈中发出声音，疑惑回道：

“你的头？不就在你身后吗？”

邪祟一怔，竟然真就摇摇晃晃转过身去。

李牧眼色一厉，径直暴起，惊涛骇浪般的妖煞瞬间淹没镇邪二字，溅射起千山风雪的寒芒。

手起刀落，划起一道人间的残月如钩。

“啊啊啊啊——”

邪祟从胸腔中发出惊悚至极的哀嚎，霞色衣裙被刀切开，诡异的阴气浸透伤口，重重跌倒。

正要补上一刀，邪祟突然消失不见。

李牧站姿警惕，小心的打量四周，夜雾已被刀风破去，月色微凉，照得布衣巷中一片雪亮。

蝉声喧嚣，霜华飘渺。

李牧困惑收刀，自言自语：“跑哪去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漫进耳中，他以为只是夏夜小虫，本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