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折柳送别（1/2）

“你要走？”

李牧眉头紧锁，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陈青意气风发，“此件事了，道爷便要继续游历天下，斩邪修行，悬壶济世了。”

“凭你这初窥门径第一重的本事？还是说凭你这一身伤病，走出这钟山城后，还能走多远？”

李牧故作惊疑，毒舌发问。

“你这莽子，真是不会说话！”陈青有些生气，“历经此番，我已触碰到二重境界的门槛。”

说着，他冷哼一声，周身漾起清风，吹动道袍飒飒作响，一身的气势派头着实有所精进。

李牧见状，眉头松缓，道：“这还像样。”

“不过也不至于走的这么仓促吧？”

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你那趋吉避凶的本事学的怎样，可别重蹈当初覆辙！”

说得正是那桩，通灵山王不来的故事。

陈青不说话，只对着李牧发笑，良久，方道：“呵呵，在你身边待着，才是真的麻烦多。”

“行了，我走了！”

他拂袖作别，身影消失在街巷人流中。

李牧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斗笠轻轻下垂，神色怅然若失，久久不语。

宋管家一直插不上话，此刻正要安慰李牧，却见其忽然抬头，化作风影，同样消失无踪。

他瞠目结舌：“这……”

…

陈青行在路上，目光遥遥望见西城门。

他眼神平静，仿若古井无波，一点黑影映在其中，竟好似蜻蜓点水，激起一层清澄涟漪。

他静定双目，朗声嗤笑道：“呵呵，你这莽子，怎么还追来了，莫非是舍不得道爷不成？”

李牧倚在城门口，呵呵一笑。

“呵呵，你倒是脸皮厚……喏，接着！”

他将手中一物抛给陈青，后者接手一看，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柳条，截出一段青葱的生机。

“这是我们钟山的风俗——朋友出远门前，折一段柳枝送给他，意思是——祝你一路平安。”

李牧脸上挂着笑意，转而又道：

“时候尚早，不如与我到城外酒摊上喝上一碗，你就算走的再急，总要让我给你饯行一番。”

陈青轻轻摇曳柳枝，点头道：“可以。”

一座简陋朴素的草亭里，李牧端起大酒碗，与陈青轻轻一碰，随后便痛痛快快一饮而尽。

陈青呵呵一声，慢悠悠将酒水咽下。

城外的小摊里没什么好酒，还算清冽的酒水甚是辛辣，两人喝完以后没有再续，静静对坐。

风声打旋，木杆上的酒旗猎猎作响。

二人就这样坐到了日色西垂，店家就要收摊回家，李牧将酒钱扣在桌上，同陈青走出草亭。

“呦，已经天色不早，你还要走吗？”

李牧挤眉弄眼，陈青轻蔑的摇摇头，一身清风拂面，带走其浑身酒气，气势更陡然一变。

“但行无妨！”

初窥门径第二重，水到渠成。

他掏出一个瓷瓶来，对着李牧晃晃。

“这个给你，闲来无事炼制的几粒补血丹，你毕竟送了我一根柳条，我总得还你一点什么。”

陈青把瓷瓶塞到李牧手中，随后步入大路，背着摆手：“以后有机会，请你喝真正的好酒！”

城外清风吹酒旗，行人挥袂日西时。

李牧攥着瓷瓶怔怔出神，他一把拿下斗笠，望着陈青身形渐行渐远，在落日茫茫中不见。

酒摊老板正要拆卸酒旗，就见先前那位戴斗笠的黑衣酒客径直坐下，往桌上撒了一把铜钱。

“这位客官，小的打烊了，您看……”

酒摊老板小心翼翼，生怕日落前回不去家。

李牧摇摇头，没有为难对方，道：

“我不在这喝，你看这些钱能打多少酒，就刚刚喝的那种，都给我打在坛子里，我带回去喝。”

“好嘞。”酒摊老板痛快答应道。

不消片刻，李牧提着一坛酒走出草亭，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神色苦闷，脚步跌跌撞撞。

他一直来到自己家门前。

“呵呵……”李牧轻笑一声，没有进门，而是提着酒坛找了一处空旷地，坐在石头上喝着闷酒。

夕阳落山，晚风翩跹。

一口又一口辛辣酒水下肚，李牧也不知道自己喝到几时，只记得一片天旋地转，星稀月明。

之后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

“嘶……”李牧头痛欲裂，“确实不是好酒。”

缓坐一会儿后，他睁开双眼打量四周，惊讶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家中，而不是醉倒在外面。

“这……是谁把我扶回来的？”

李牧百思不得其解，头上还有阵阵余痛，顿时咬牙道：“疼死我了，以后再也不喝烂酒了！”

李牧来到水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