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疯女罗丝（1/2）

十七年前。

在玻璃工厂前的大街上，一个金发男人俯身温柔地对他们说：“好孩子们，你们怎么哭了呢？”

结果安吉哭的更凶了，路西菲尔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拍拍他的脸，示意他别哭了。

金发男人觉得这对兄弟很有趣，便开口：“要不要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能够生存的地方。”

路西菲尔狠狠地瞪了金发男人一眼，他绝对是个人贩子！但是自己和安可的确无处可去，他们连今天该住哪里，明天有没有食物能吃都不知道。

安吉傻傻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脸：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一丝不乱，他有一张五官和标致柔和的面孔，他看起来很和善，他应该是个好人。

路西菲尔觉得他们如果就这么在大街上乞讨也是死路一条，如果跟着那个男人走也是死路一条，就算多活一天是一天吧。

他们被金发男人带到一个马戏团。他俩久违地吃了一顿饱饭，安吉甚至还洗了个澡。他俩还有一个有炉火的温暖的帐篷。晚上，路西菲尔又疼得难以入眠，安吉照常守在路西菲尔身边哄他睡觉。一个魁梧的，歪斜的影子朝他们这边越来越近。

影子的主人肩膀宽阔，面部扭曲，它歪曲地晃着身子，看起来像个扭曲的怪物。安吉被这个怪物吓哭了。这个怪物看到安吉哭了，脸上竟露出怯懦的表情，那副模样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安吉止住了哭泣，那个怪物开口说话了，它的声音怪怪的，“吃了这个草，他就不疼了。”那个怪物伸出手，它手里正抓着刚从后面的小坡摘的草药，安吉伸手接过，把草拧成汁液喂到路西菲尔嘴里。

“你的名字真好听，罗丝，罗丝。”

村里的人把她当成一个怪物，罗丝八岁的年纪就长的比村里的男人还要高了，她被父母赶到马棚里住，她只能蹲着身子，从来都直不起身体。她歪曲的身体就是这么来的。尽管她住在马棚里，她还是长到了两米高。

她怀孕了，但没人发现。一个雨夜，她觉得自己要生了，她跑到树林里生下了孩子，婴儿浅色的头发粘着血污，那孩子刚生下来还会哭呢！只过了一会儿，婴儿的呼吸越来越孱弱，他的小脸变得灰白，小小的身体越来越冷，他生下来不到五分钟就断了气。

罗丝心如刀割，她摇着婴儿变得铁青色的身体，祈祷有奇迹能发生。只有雨还在下着，雨珠断断续续的从小棚子的边缘掉下来。她从棚屋里钻出来，把已经死了的婴儿沉到河里。

她要逃离村子。

她也被骗到马戏团的，在马戏团里遭受非人的虐待，她平时还要洗所有人的衣服，做饭，安吉几乎没有看到她有休息的时候。罗丝的身体素质特别好才没有死掉。

罗丝对安吉和路西菲尔都非常好。她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两个孩子吃，她用变形的手指把又硬又干的面包捏碎，分成两小份给他俩吃。

安吉会帮她洗衣服。

可她本人非常和善，她无微不至地照顾路西菲尔，帮他换绷带，擦身体。在她的照顾下，路西菲尔可以像平常一样活动了，身上只留下一身吓人的伤疤。路西菲尔感谢她：“罗丝，你竟然不知道你究竟有多美好。”

她脸上的表情总是怯生生的，她的孩子名字就叫伊卡 罗斯。真正的伊卡罗斯刚生下来就被扔到湖里淹死了。她把安吉当成自己的孩子，而安吉也顶替了她孩子的名字。

克拉克扔给路西菲尔一件黑色斗篷，让他去放一把火。“你现在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能力。”

路西菲尔在黑幽幽的森林里面踏着逶迤的小径，低矮的灌木附近长着一片草莓，果实不大。他烧了一棵倒地生长的老树，烧着的木头噼啪作响。他悄无声息地钻进灌木丛消失了，他闻到身后的浓烟，当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山火像一只怪兽似的爬到山脚，点燃了马戏团驻扎的那片帐篷。罗斯抱着安吉在找逃生的办法，罗斯还在哭，安吉也在哭，一大一小的哭声混在火海里。罗丝的声音凄厉，安吉的声音就像被割断脖子的动物濒临死亡的喘息。

那是他听过的世界上最悲惨的声音了。

罗丝为了保护安吉而死，安吉也死了。只有路易逃了出来，保住一条命。

极度的恐惧之后，他在周围的一片漆黑中看到了一丝亮光，他奋力朝那光亮跑去。他看见一座被金色大门守护着的，闪闪发光的城市。金色的大门前，有好多天使，它们头戴光圈，背后有洁白的翅膀。

一些天使看着他，私下喃喃道：“太可怜了，他还太小了。”

一个天使飞到安吉面前，她对安吉说：“欢迎你来到天堂。亲爱的，请你张开嘴巴，对我们说一句话。你来到天堂的第一件礼物就是恢复说话的能力。”

安吉说：“罗丝在哪里？她不见了。”

那天使回道：“她已经进去啦，你要和她一起来吗？”

安吉想了想，“不，我要等路西菲尔。”

天使瞬间变了脸色，原本和蔼的脸此刻却带着怒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