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1/2）

景帝突然朝她挥手，“云初，你上前两步，让朕看看。”

程云初上前，抬头，不卑不亢。

景帝满意地瞧了瞧她，“长得有几分像太师，想必也有几分你祖父的才情。”

程修忙心虚地拱手：“陛下谬赞了，小女还年幼，怎么跟先父相提并论。”

他的女儿如果称得上有才情，那全京城的贵家姑娘个个都是旷世逸才。

只是……听起来陛下对女儿并不怎么了解，怎么会下旨赐婚呢，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话他不敢问，可程云初却直接落落大方地开口了。

“陛下，臣女才情自然是比不上祖父的，臣女也知道是因为祖父和我爹的缘故，我才会得到您垂青，否则以臣女泛泛之资怎能入得了您的眼，把我许配给太子。”

程修瞪大了眼，倒也……不用这么实诚。

景帝见她坦荡率真，无一般闺阁之女羞怯之态，不由地笑出声。

“哈哈，你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是太子几次主动提及心仪于你，向朕求旨，朕才做了这个主。”

李成攸闻言，有些难为情，“是，臣曾在宫里远远见过云初一眼，觉得秀雅脱俗，念念不忘。”

程云初低头不语，回想起前世被她撞破真相时，李成攸冷笑着对她说的话。

“你有哪点配得上与孤并肩？娶你只不是为了讨父皇欢心，掩人耳目而已，你真当孤能看中你？”

再看看他此刻一脸真挚的样子，装模做样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静贵妃笑着说，“陛下，臣妾瞧着云初坦率可爱，又不失端持稳重，跟太子殿下很是般配呢！”

严皇后终于忍不住了，出言讽刺。

“才说几句话，就看得出程姑娘端持稳重了？看来整个皇宫，就属静贵妃最慧眼如炬了。”

不似景帝与静贵妃，严皇后以“程姑娘”称呼，显然有疏远之意。

静贵妃忙敛笑，“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觉得……”

严皇后冷声打断她，“身为太子妃不仅要端庄稳妥，还要懂得如何服侍太子，执掌宫闱。才能，责任，担当，每一样都不能少，如果光凭坦率可爱，就妄想能与太子同行，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太子妃了。”

这番话说得极重，静贵妃一脸惶恐，急忙下跪，“是臣妾无知。”

严皇后视若无睹。

景帝伸手搀起静贵妃，静贵妃一抬头，眼泪就掉了下来。

景帝有些不悦，“皇后言重，今天只是家常小聚，何须动怒。”

严皇后也起身，带着要据理力争的气势。

“陛下，太子身负重任，在前朝得陛下器重，这后宫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太子是储君，又不是一般的皇子，自然不能放松，哪能像静贵妃一样？臣妾如果养的是奕王，就轻松多了。”

奕王是静贵妃所出，也是皇宫仅有的第二个皇子。

静贵妃闻言，身子哆嗦了下。

眼见景帝又要说什么，李成攸忙开口：“母后的苦心，儿臣和云初都明白，还请母后宽心，儿臣相信云初她慧质兰心，定不负母后所托。”

严皇后脸色才缓了些，又坐下来。

“成攸，你亲自钦点的太子妃，朕瞧着很是不错。”景帝瞥了严皇后一眼，又看看太子。

“民间百姓都说先成家后立业，你既定了太子妃，朕希望你以后在政事上能更加勤勉恭谨，不要再生事端让朕烦忧。”

最有一句显然有敲打之意，李成攸变了脸色，忙拱手称是，就连严皇后也闭口不言。

正当气氛正僵的时候，宣明殿门口出现一名宫人对着殿内的福禄颔首示意，福禄会意，上前向景帝小声耳语。

景帝脸色微敛，转头对众人说：“太子的婚事会由礼部着手置办，尽快定下婚期，也派人去明灵寺知会太后一声。皇后，你是太子之母，这事就让你办吧。”

“是，臣妾遵旨。”

“行，今日就到这。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宣明殿，严皇后与静贵妃先行离去，殿门口便只剩下李成攸与程家父女。

李成攸满眼关切地问：“云初，听闻你前几日身子不适，今天可好些了？”

程修听他言辞关切，还对自己的女儿直呼其名，很是亲近，心中十分欣慰。

那日宫人到程府宣旨，本应第二天入宫谢恩，谁知道女儿接到圣旨后却脸色发白，神智浑噩，连饭都吃不下，吓得全家都以为她害了病，连找了几个大夫，休养了三天，拖到今日才入宫。

太子不但没有不高兴，还对女儿如此关心，看来是真心喜欢女儿。

程云初忍住不耐，恭敬说道：“已无大碍，谢太子殿下关心。”

“程大人，母后为人一向严厉，如若刚才说了什么话惹得程大人或云初不快，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太子殿下言重，臣万万不敢，皇后娘娘为六宫之主，又心系太子，自然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