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初见（1/2）

祁懿回到府中，拿出余霖在马车里扔给他的生辰礼。

拆开后，里面果不其然是一株稀有的药材。他知道余霖的事，也知晓他不热衷于过生辰。

所以接到礼物的那一刻已经心满意足了。

将药材放置好便拿出今晚余霖送他的簪子。伸手摩挲在簪子上，思绪却渐渐飘远。

……

当年文帝即位时，皇帝后宫还不算充裕。

一名侍内宫女为了飞黄腾达，在一次文帝深夜批奏折时，打通了侍卫，送了点心进殿。

那名宫女自然是姿色上乘才有野心，而那夜文帝和宫女都没有出殿。

第二日，宫中就多了一名常在。

新帝即位自然事务繁忙，没有时间去充裕后宫，而国事慢慢稳定下来后，选秀也提上了日程。

嘉兴初年，自然要大兴嘉奖，而这时也正好诊出了这位常在有了身孕。

常在晋为了贵人的位份，而这位曾贵人正是当下七殿下的母妃。

曾贵人以为自己当上了贵人，又怀了龙胎，自然傲慢。

可女人在宫中立足，靠姿色，靠皇子，自然也靠母族。

曾贵人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被走投无路的人家卖进宫中的。

而选秀扩充后宫多的是母家在朝堂上有一席之位的女子，。

这两三年在后宫里立敌不少，就算位份比她低的也只是面上不显，背地里却默默鄙夷着她曾经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靠爬床上位。

生下七皇子后曾贵人又受宠了一段时间，而后宫女子多薄命，一年后就患恶疾而亡。

这时七皇子才两岁，没有母妃庇佑，又没有母族支持。

文帝子嗣众多，自然记不起还有一个死去的曾贵人留下的七皇子无人照拂。

祁懿在宫中的存在感也就越来越低。

宫中的人惯会拜高踩低，祁懿小小年纪看透了世间冷暖。

他随着一众皇子上学堂，学习六艺，成绩平平，丝毫不起眼。

嘉兴六年，宫中举办除夕宴，张灯结彩，一片红火。

与大殿的热闹不同，七皇子居住的竹惜苑却一片冷清。

祁懿愣愣地待在冰冷的房屋内，本来应该烧着的炭火已经不见了，原本应该是皇子待遇的膳食，桌上摆放的却是仅仅可以入口的饭食。

这几天在院里练功，手上冻的满是青紫冻疮，触目惊心。

本来今日已经到了练功的时间，可听着别的院里的热闹声音，他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仅仅六岁的少年放下了手上的木剑，循着歌舞的声音慢慢地走去。

余霖看到祁懿的时候，少年呆愣愣地坐在一个亭子里，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脸上还挂着泪痕。

余霖从小到大就习惯一个人待着，热闹的宫宴对他来说只是嘈杂而已。

他和余父说了一句就出来了，向着看着没人的地方就走去，本来以为这里没人，没想到有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在这……哭鼻子。

祁懿坐在亭子里，余霖站在亭子外。

两人视线对上，看了一会，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可能是实在僵持不下了，祁懿没有说话就打算离开了。

余霖在他走后坐在了亭子里，转过身扒在栏杆上，看着亭下的鱼塘。

月光照耀在水面上，鱼儿甩动鱼尾荡出的一圈圈水纹泛着银光。

余霖心想：不会是自己把他赶走的吧，而且他都已经哭了，都这么惨了，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可反思过来，人都已经走了，而且自己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在亭子里待了一会实在无聊，离宫宴结束也还有一段时间，余霖便起身了。

无处可去，余霖便循着刚刚对方离开的方向走去。

附近的宫墙里时不时可以传出一阵嬉笑吵闹，而越往里前走，嬉笑声越来越少。

道上也越来越显得凄凉萧条，直至走到一处院落，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息。

院前栽种了一批紫竹，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长得没有丝毫美感可言。

余霖好像已经找到事情做了，他从小便喜欢侍弄这些东西。

走上前，余霖伸手将残枝断叶拾起置于一旁，用手将没用的侧枝折断。

看着歪斜的竹子，余霖想找工具重新栽种一下，转头却看见一个漆黑的身影在院前站着。

极高的心理素质使得余霖没有吓得叫出声来。

祁懿回到院里后练了一会剑，实在没有心情了，便想早些休息明天早起补上。

于是洗漱完毕后便早早熄了院里和屋里的灯躺下了。

躺下不久就听到有人进了院子，他习以为常的闭上了眼睛。

可听了一会后意识到了不对劲，以往那些下面的人来他院里偷东西不会有这么大动静，也不会这么久。

思考不出结果，祁懿便翻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