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有自己的难处（1/2）

“咋办？凉拌，自作孽不可活，”孙老大轻描淡写地说，“让他农老三尝尝牢房的味道也好的。”

事情的始作俑是他自己，孙老二默不作声地抽着烟，他这一刻觉得有些后悔了，雯雯跟他关系很好，小时候他去雯雯家，四五岁的雯雯总是把自己的玩具给他玩。

孙老三素来没什么主见，风大由风，他见大哥这个态度，也火上浇油：“农老三这是自作自受，当初到我们家来耍的威风劲去哪了？”

“造孽啊，你们表妹投奔你们来的时候，你们怎么对人家的？”孙老头唉声叹气，“现如今人家靠自己的本事，好歹日子有奔头了，你们又来这一出，以后这亲戚还怎么走？”

孙老太太也后悔得不行。当初自己和老头子要是能够稍微强硬一点，也不至于搞成这样。

“雯雯那孩子仁义，冯曦文、陈志军、叶晓菁他们都是好人，我这次去，他们留我在店里打杂，一个月给一百五十块钱呢。”孙老太太说：“真像你爹说的那样，以后亲戚咋见面？我就算不要这份工作了，也没事。”

“管他那么多，该咋见咋见。”孙老大瓮声瓮气地说。

说了半天，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商量不出结果。

老两口怏怏不乐地回房休息，饭都没心思烧。

陈志军这边，他一大早就搭车去县城。客车坏在半路，司机勉强把车停到路边，鼓捣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车子死活发动不了。

司机和大家商量，把人遣散到路过的车上，一辆车塞三五个，等塞完，三个时辰过去了。

陈志军心急如焚，差点开口骂娘，但司机又只能优先照顾老弱病残，然后妇女，最后才是青壮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陈志军到县城，已经是中午了。到公安局一打听，门卫大爷说，文国义吃完饭，刚刚和同事出去，问去哪了，门卫大爷答不上来。但大爷说，他们走着去，应该不会去办案，也不是出差。陈志军稍感心安。

陈志军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央求大爷，等文国义回来，一定转告，他的老同学陈志军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安排完，陈志军肚子咕咕叫，他也不敢走远，就到旁边的面馆随便解决一顿，一想起早上坐车的事情，陈志军心里添堵，忽然就没有多么胃口了，便点了一碗阳春面，扒拉了几口，就不想吃了。

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从面馆前面络绎不绝走过，陈志军不由想起矮子来，他感慨：还是自由好啊。

陈志军看了看表，一晃，差不多两小时过去了，他想，文国义也该回来了，就赶紧回去。

刚到路口，就听到远远地有人喊他的名字。

定睛一看，文国义站在门卫室门口等他。

陈志军小跑着过去，文国义高兴地挥舞着他的大盖帽，张开双臂迎接他的老同学。

两个人紧紧抱住了对方，半晌，才松开手，兴奋、激动地打量着对方。

“你小子黑了，但壮了，更帅了！”陈志军说。

文国义给了陈志军当胸一拳，说：“你小子，永远文绉绉的，但力气惊人，捏得老子生疼呢！”

两个人同时开怀大笑。

“吃了吗志军?”

“刚吃了一碗面垫肚子。”

“门卫葛大爷刚才跟我说了，其实我们就是出去拿个东西，你前脚走，我们后脚就回来了，”文国义笑着说，“我跟着出去看了看，没看着你，怕你回来，我就干脆在这里等了。”

陈志军开玩笑：“见你们官老爷一面，难啊。”

“瞎说啥，兄弟间说这种话。”

“好好，不瞎说了。”

“志军，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喝点，边喝边聊，”文国义还沉浸在喜悦中，“来都来了，没啥要紧事吧，今晚我把在县城的老同学都叫来，大家聚聚，”

“听你的，”陈志军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肩膀上。

“志军，你在门卫室等我几分钟，我去把工作安排一下。”说完，文国义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楼。

这时候，几个警察说说笑笑地从外面进来，见门卫室的门开着，也走进来，翻了一通信件，陈志军站不是坐不是，就没话找话跟葛大爷攀谈起来。

“葛大爷在公安局这边干了很久了吧？！”

“三年整了。”

“之前做什么的呢？”

“教书匠。”

“哦，退休了，发挥余热。”

“不是退休，是被开除了。”

“开除？”

……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旁边的几个警察忍俊不禁。

“没一句真话，服了。”陈志军心里想，“不欢迎我直说好了。”

陈志军出了门卫室，站在门口等文国义。这才发现斜对面是一家幼儿园，此时正是下课时间，从栅栏处看进去，一个年轻的女老师正带着小朋友玩“老鹰捉小鸡”，女老师爽朗的、年轻的声音和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