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问话御书房（1/2）

朝事议罢，官员们都各自散去。梁帝留下了太子梁承景 ，父子二人一路无话 ，梁承景低头看着脚尖，紧紧跟在龙撵十步之外。很快梁帝的龙辇停在了御书房外，在李瑾的搀扶下梁帝老迈的身子 颤颤巍巍的缓缓起身，最终斜躺在一把藤椅上，对着太子招了招手，梁承景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近前行了一礼开口道“父皇。”

“儿啊，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今日之事？”梁承景略显疑惑不知道梁帝话中所指所为何事。

“种种，起因、经过、感觉、关系。今日畅所欲言。”梁帝躺在藤椅上，并未睁眼，右手食指在大腿上无意识的轻点。

“回父皇，今日之事儿臣确有疑惑。其一，萧筱的性子我清楚，此事于她而言可能确实可能是一时兴起，但是太巧了。这样一个女孩为何这般巧得被萧筱遇到，这满朝文武敢将新州之事捅到朝廷的也只可能是她，其他人得知此事肯定如大殿中百官一样默不作声。”

梁承景顿了顿又道：“其二便是并肩王进宫的时间，今日从父皇宣他到他出现在大殿仅仅用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以王府到宫里的距离往返来说也就恰好半个时辰，这么说并肩王早已知道今早要宣他入宫，在家中已然穿备整齐。”

“至于其三，还是并肩王，他的态度太过蹊跷。多年来并肩王自知功高震主，一直谨小慎微不理朝事，今天却暴露出他对我大梁国库情况知根知底。这不是他的作风，在陈锦道说要北上募捐时，并肩王看似回击他之前暗讽自己私下关心朝政，实则也是在提醒这陈锦道若他离开，手中的账目可能被查，父皇要查户部的想法刚出，并肩王就知道了，宫中定有他的眼线。”说着，梁承景侧过头看了一眼在旁添炭的李瑾，李瑾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忙着自己手中的活。

似乎注意到了太子的眼神，梁帝撑着胳膊坐了起来，满脸的疲惫“那你觉得这陈锦道如何？”

“儿臣认为这陈锦道底细反而干净，今日表现看来虽然受了并肩王的点拨，但是他并未因此感谢并肩王，反而在回到队列后眼神怨毒，那神情不似作假。至于他的账目有问题，历代王朝管理钱袋子的主官哪个又能干净呢，这么多年无论是漠北还是西南，宫中或是民间，但凡需要用钱用粮，他陈锦道几乎有求必应。这便是父皇用他的理由，水至清则无鱼，选贤任能不必在乎其德。”答完梁承景看向梁帝，眼中充满希冀，似乎想从梁帝那里得到对自己回答的肯定。

“没有其他疑惑了吗？”并未对梁承景的回答作点评，梁帝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个即将及冠的儿子，更是他大梁的储君。

“没了。”梁承景闻言低下了头，没有再言语。

“你有，你不敢问罢了。”梁帝心中自嘲这皇位之上啊，还真是孤家寡人啊，连自小养在身边的亲儿子都不能做到言无不尽，可悲可叹。

“你这大皇兄虽是长子，但却因为是庶出无争位资格，所以朕把定州交给他，一方面是安抚，另一方面是他确实是块领兵的料，西南交给他，南诏那帮蛮夷定然不可能跨进我大梁半步。答应并肩王从定州借兵北上，一方面确实这些年府库空虚 ，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想削一削承元的力量，这些年他镇守西南虽然辛苦，但最近却开始与那南诏眉来眼去，以为我是瞎子。”说完，梁帝因为气愤忍不住的干咳起来，刚刚还在一旁装聋作哑的李瑾赶忙端来热茶奉上，梁帝接过后李瑾又开始为梁帝父抚背顺气。

半晌，梁帝才稍微平复过来，脸上因为咳嗽胀红的血色渐渐褪去“你走之前所言三不明，其实都是在说并肩王。怎么，因为萧筱那丫头想为并肩王说话？替他来试探朕的口风？还是你自己也拿不准该怎么办，索性将这难题踢给朕。”

“儿臣不敢。”闻言梁承景急忙跪下。

“不敢什么不敢，萧筱这丫头我看着长大的，你俩心里什么心思我能不清楚？要不是这丫头刚刚及笄，朝中事情繁杂，我早给你们指婚了。”梁帝抬起右手，李瑾赶忙上前搀扶他起身，梁帝缓缓走到案几旁，在案几上的锦盒中拿出一封红色聘书扔给了地上的梁承景。

“本是打算过了春闱便向并肩王提起此事的，但是今日之事他着实着急了，可见他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安生，估摸着他的日子也不多了。这婚还是要结，但是这流程可能要再等等了。明日让李瑾陪你将聘书送去，新州之乱解决后，回来大婚。”

手中捏着婚书，梁承景心中喜悦，但却并未表现在脸上。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太傅教过的他学的很好，做的也很好。

“谢父皇，北上之事儿臣定不辱命。”说着差事，惦记的却是差事了后的大婚，终究还是个少年，能藏的住情绪，却藏不住这个年纪的悸动。

“大婚之后，朕就退位了，太子，太子妃我都选好了，伯建也将你培养的挺好，朕真的老了，也该过几天清闲日子了。”不再看眼前的太子，梁帝坐下开始批阅奏折，只是这执笔人换成了李瑾，梁帝只是点头摇头告诉李瑾如何回复。

闻言梁承景急忙回道：“父皇乃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