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首次试飞（1/2）

白木又做了一个梦……不，确切来说不是梦。

命运的趋向让他的意识在沉睡中再一次跌入生死交界地，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眼前画面如幻灯片般闪烁。

那是一团团色彩各异的灵魂，一切往事作为心火的燃料在虚无中绽放出最后的色彩，当前生被彻底燃尽时，心火熄灭，失去所有色彩的灵魂随后进入轮回。

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过程，灵魂失去一切并开始转生，往往是在为一段走到尽头的命运续上新的命运，数量却是恒定不变的。

不过如果轮回始终如此，那新的灵魂从何而来？

白沐感到莫名的烦躁，失去所有并重生有何意义？他无法回答，也无从知晓。

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过程。

白沐本以为是在交界地待了太久留下的后遗症，可随后，他看到了进入此处的灵魂，出现了除轮回以外的另一种结果。

心火燃尽后，部分灵魂没有进入轮回。

已是垂暮之年的老人划着一艘木舟，在虚无上前行，在虚空中搅动起一道道涟漪。

祂用一根权杖收集未入轮回的灵魂，将足够强大的灵魂，沿着虚空中被点亮的脉络送入光的根源，将羸弱的灵魂送去另一个地方。

强大的灵魂会在光芒中铸造起身躯，他们会去收集散落的灵魂，一路拯救了灵魂被困的先辈，帮助它们重入轮回。

在那条被群星点亮的道路上，将那些灵魂撒在星空深处。

这一幕，对于白沐以及任何一位光之子来说，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降生于风暴囚牢，重拾光翼，救赎先祖，又献出一切重入轮回。

这是献祭的全过程，但在这幅画面中，被撒向星空深处的灵魂，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有些重回尘世，有些依然倾落云巅，彼此之间却与往世毫无半点联系。

他们会再次迎来生命的终点，再次落入交界地，再一次被那位游离在生死边界的老人收入囊中。

灵魂之中，又有新的光之子诞生了。

这不像是轮回，更像是一种重复的筛选，而每一次筛选，都会促使新的灵魂诞生，它们中的极少数，能成为新生后裔的一员。

“轮回……不应该是一个重复的循环吗？”

在白沐的理解里……不，或者说在大众的认知里，轮回，顾名思义，就是一个首尾相连的轮盘，轮盘上的每一点痕迹，都会在转动中回归最初。

灵魂的数量是恒定的，人类数量却在爆发性增长；生命诞生，建立在另一个生命陨落之上。

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才会导致这一结果……

恍惚之间，跨越生死为往世重生之灵魂指引方向的老人，用拐杖划着脚下小舟，逐渐向白沐靠近。

当拐杖敲击在白沐头上时，眼前的世界骤然破碎，白沐在恍惚间于“梦”中苏醒。

“欸？”

白沐眼中又多了一分茫然。

“醒了？”玄煜子静坐在一旁，发现白沐苏醒后，欲要带着他起身离开。

“走吧，风吟离渊他们应该快要降落了，我们提前去等他。”

“你的身体状况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找到风吟，他在魔法上的造诣再次进步，或许能治好你灵魂上的污染。”

“等一等……”白沐伸手捂住脑袋，抵抗着莫名其妙的刺痛和肿胀，于飘渺的回忆中艰难开口：

“你还记得摆渡人吗？”

玄煜子皱眉：“什么？”

…………

城市中的某栋高楼上。

理子在大楼边缘畏畏缩缩，想要张开斗篷飞翔，可脚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离自己少说百米之远，对高空的恐惧让理子迟迟没法迈出第一步。

“理子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这…这太危险了。”黑井在一旁看得是胆战心惊。

天内理子的这副模样，使她没法继续活在人类世界，出门逛街之类的至少也不行。

告别了被命运摆弄的过去，新的未来又该如何开始？

理子完全没有头绪，但她想张开斗篷在天上飞翔，想亲身拥抱蓝天，而不是待在家里，透过四四方方的窗户远远观望。

可当她站在高楼上时才恍然明白，她不是天生的光之子，保留了人性，也保留了人类的恐惧。

毅然决然献祭自身，源于誓要告别过去奔向未来的决心。

在高楼上犹犹豫豫不敢跨出信仰之跃，是胆小少女单纯的害怕，简称“怂”。

“小姐，要不换一个低一点的楼吧。”黑井在一旁快要急哭了，在她的眼中，所谓的学飞跟理子吵着闹着要跳楼没区别。

“不，如果连这点高度都不敢跳，那我该怎么飞上天空？”理子明明怕到不行，但要强的自尊心愣是让这番话显得如此硬气。

“我已经重获新生了，不能再这么害怕，我一定可以……”

理子想要说些励志的话为自己打点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