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落叶时节（1/2）

“吴妈，月婵去哪了？”

沈言醒来不见枕边人便向吴妈问道。

吴妈眼神躲闪，略显慌张的回道:“杨姑娘一大早就起床了，她说她想一个人在城中走一走，让太尉勿念。”

沈言并未注意到吴妈脸上细微的表情，还当杨月婵是因为昨日游龙门石窟不成，今日想自己出去散散心。

直至晌午，仍不见杨月婵回府，沈言有些着急了，便要命令蔡建德带人去城中寻找。

吴妈噗通一声跪在沈言面前道:“太尉大人请恕罪！”

沈言将吴妈扶了起来慌忙说道:“吴妈，你有话起来说，月婵到底去哪了？”

“太尉大人，杨姑娘她走了，这是她留给大人的信。”吴妈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沈言。

沈言接过信后慌忙打开信封，只见信上写着一首诗:

断别离

落叶时节惜叶落，离别时刻忍别离。

天各一方非本意，事与愿违寻常事。

自此孤灯伴终老，从今天涯思故人。

荥阳城中初相遇，一见将军误终身。

看过信后的沈言当即厉声质问吴妈道:“你自到这府中来，我也曾亏待过你，今早你为何出言哄骗我？快说月婵去哪了？”

一旁的蔡建德也大声问道:“吴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吃里扒外的人啊！快说杨姑娘去哪了？我这便去寻。”

吴妈被这两人一问，吓的又跪了下去，恳切的说道:“太尉，你要杀要罚，小人都认了，你就别再去寻那杨姑娘了，她也是个苦命人。”

沈言听出了吴妈话中有话，似乎知道内情。

他便将吴妈扶了起来说道:“刚才我和蔡建德也是一时心急，你且起身，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好好讲一讲。”

吴妈便向沈言讲道:

“昨日小人问杨姑娘这府中妆点的喜庆不喜庆，杨姑娘却无奈的说道喜庆是喜庆，只是她无缘嫁给将军了。

小人一直觉得杨姑娘与太尉大人是郎才女貌，美女配英雄，正般配着呢。

于是小人便问杨姑娘何出此言。

杨姑娘冰雪聪明，昨日他同太尉出游，只听得徐大人、单大人，几位大人的只言片语，便猜测到了他们应该是已故翟司徒的旧部。

这几位大人如今不但是朝中重臣也是太尉的左膀右臂。

杨姑娘说太尉日后打天下还得依仗他们。

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几位大人日后若是知道太尉娶的是杨庆之女，到时又会与太尉大人生了嫌隙。

杨姑娘还说她走后太尉不要去寻她，太尉应当娶一个世家大族的女子助太尉成就一番大业。

太尉若还念着她，便为这天下的百姓多做几件好事吧。”

“当真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沈言知道了杨月婵的心意后慨叹道。

“你这般帮着杨姑娘却是为何？”蔡建德问吴妈道。

吴妈回道:“自古以来哪个王侯将相会为一个女子放弃大好江山，真到了两相取舍的时候受难的不还是我们杨姑娘，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小人知道杨姑娘是个好姑娘，她本来就是个命苦的人，小人说什么也得帮她一把。”

沈言本来还想辩驳，想了想却觉得没必要，只是担忧的问道:“吴妈，月婵她一个女子能去哪？你快告诉我她往哪个方向去了，我与蔡建德快马去追应当还来得及。”

吴妈回道:“今天一大早，杨姑娘便穿着一袭黑衣带着斗笠，又从府中拿了些散碎银两和一把长剑，去后院马窖牵了匹白马，便走了。姑娘只说是去投靠乡下的一个远房亲戚，具体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小人也不得而知，走了大概有三个时辰了。”

沈言和蔡建德当即前往北衙禁军万骑营中调了四千骑出洛阳城四下散开去寻找一个穿黑子带斗笠骑白马拿长剑的女子。

可天下之大，漫无目的的寻找一人如同大海捞针。

沈言、蔡建德和万骑营的众人一直寻找到深夜才失落而归。

次日，管家和吴妈一同前来询问沈言是否拆了府中为大婚而装扮的红绸。

蔡建德却说道:“近日来，众多来太尉府办事的官员都道我们太尉府要办喜事，这又突然不办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吴妈灵机一动说道:“不如太尉给蔡建德将军张罗一门婚事吧！蔡将军是太尉你的家臣，在太尉府中办婚事也是合情合理的。”

经吴妈这么一说，沈言也是想起了当日在洛口时对蔡建德的承诺，便说道:“回洛仓之战你负了伤，我去探望你时承诺过你等你伤好了给你说一门亲事，后来连番恶战耽搁了，现在正是个好时机。”

蔡建德却故作一脸严肃的说道:“这杨姑娘刚走，末将又怎么好意思成家。”

“你小子就偷着乐吧！还装什么装。”沈言对蔡建德说道。

管家思索了一番后说道:“张侍郎家的二女儿年方二八待字闺中，要不小人前去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