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访隋营（1/2）

童山之战前夜，皇甫无逸的隋军大营营门前。

“你看这扎营所选的地方、你看这营门前岗哨的布置、你看这巡营哨骑的分布都是颇有讲究，皇甫无逸和戴胄确实是通晓军事之人啊！”沈言对身旁的护卫蔡建德说道。

“主公，我们虽然已经接受了皇泰帝的招安，但现在去隋军大营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您现在是朝廷的太尉，又是这讨逆联军的大元帅，召皇甫无逸和戴胄去中军大帐见您不就行了，又何必以身犯险？”蔡建德颇为担忧的说道。

“怎么？怕了？”沈言说道。

“卑职不怕死，只是担心主公您的安危。”蔡建德慌忙解释道。

“你且放安心，皇甫无逸和戴胄都是聪明人，此时我若死了，黎阳的这几十万讨逆联军顿时群龙无首，只会便宜了宇文化及，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不会做的。此战胜败的关键点在于此二人是否尽力，我亲自来见他们也是为表诚意。”沈言说道。

“这五万隋军有这么重要吗？难道我们大魏二十多万大军还打不过宇文化及的那十万人吗？”蔡建德不解的问道。

“征伐之事，不同于斗殴互搏，岂是靠人数多寡就能决定胜负的。开皇年间骠骑大将军达奚长儒率两千甲士在周槃击溃突厥沙钵略可汗的十万大军。双拳难敌四手但五千铁甲精骑却可轻易击溃十万乡勇。就算皇甫无逸的那五万隋军尽力死战，我们的胜算至多不过有四五成，所赖童山地利可再加一成胜算。”沈言答道。

两人言语间已行至营门处。

“你们在营外等候，蔡建德你一人随我进去。”沈言对身后跟着的二三十名侍卫说道。

在隋军士卒的带领下，沈言很快就来到了皇甫无逸军帐前。

“不知太尉深夜造访所为何事？”皇甫无逸开口问道。

沈言并未直接回答沈言的问题，反而问道:“皇甫将军觉得宇文化及何时会发起进攻？”

“我见太尉命将士连夜挖堑壕筑壁垒，太尉定是认为宇文化及不日就要找我等决战了吧？”皇甫无逸说道。

“是啊，今夜骁果卫那边安静的可怕，不但没有来袭扰我军的小股部队，甚至连一个骁果军斥候都没有，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更何况骁果卫军中已经断粮，他们也只得放手一搏，欲尽快击败我们的讨逆联军，然后攻取黎阳仓。因此，我猜测骁果卫大军极有可能明日就发起决战。我此行，只希望明日之战皇甫将军能够竭尽全力。”沈言语重心长的说道。

“太尉这是哪里话，本将身负皇命，定当尽力讨贼。”皇甫无逸说道。

沈言向身旁的蔡建德使了一个眼色，蔡建德会意的点了点头，便走向帐外。

皇甫无逸见状便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太尉大人是有话要单独跟他说，便也屏退了左右，帐中只剩下他两人。

“皇甫将军，我有话就直说了，你也别跟我打什么官腔了，我知道陛下明示或暗示过你此战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告诉你，此战我们若是败了，极力反对招安的王世充在朝中的威望将会大增，主张联军讨逆的陛下和其余几位重臣的威望会一落千丈。届时王世充便会以此为契机打压其余的“洛阳六贵”，而兵败的你将会是首当其冲被打击的对象。”沈言正色说道。

“以前我只道太尉是个只懂行军打仗的武人，未曾想竟有如此城府，身在草野却对洛阳朝堂之事洞若观火。”皇甫无逸赞许道。

沈言却继续说道:“。陛下让王世充的部将戴胄及戴胄麾下两万余名将士随你出征，想必你也明白，陛下此举也是为了削弱王世充的实力，陛下已有几分忌惮王世充。此战若胜，无论折损了多少将士，你我都是中兴大隋的功臣。此战若败，非但你回洛阳性命难保，朝堂政治平衡被也将被打破，朝中没了制衡王世充的势力，陛下恐将沦为王世充的傀儡。陛下年轻，难免思虑不周，我们作为臣子的当然要多想一想，无论为公为私皇甫将军此战都应竭尽全力。”

皇甫无逸听罢沈言之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皇甫将军，一将功成万骨枯！”沈言说罢便自顾自的向帐外走去。

“我要去见戴胄将军，烦请带路。”沈言对帐外的隋军说道。

“戴将军，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吧？”沈言率先开口说道。

“如今既已同朝为臣，太尉又何必再提经年往事。”戴胄有几分不悦的说道。

“我是想说你我既交过手，我统兵作战的能力想必你是见识过的，如果连我在此地以数十万之众都不能胜宇文化及的骁果卫，那骁果卫真要横扫中原了。”沈言说道。

“太尉，你是想说你是唯一能够力挽狂澜，中兴大隋的人么？”戴胄有几分不屑的说道。

“我不敢说能够力挽狂澜，但此战的胜负确是决定着日后天下的格局。你知道为什么王世充反对招安，你作为他的部将，陛下仍命你与我联军讨逆吗？”沈言说道。

“愿闻其详。”戴胄说道。

“陛下知道你是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