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1/3）

自此，燚上正式成为神族的一员，长居九重天。这场突如其来的灭世风波总算暂时平息，但此次风波为神族敲响了警钟，让他们明白——封印魔神不是一切灾难的结束，而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一场更为艰辛、漫长的战争。

九重天的神族颇有劫后余生之感，每当想起御神木上的祖神之令和本源之火的惊天神力，便如剑悬颈，如芒在背，是以一改往日的庸碌懒散之风，个个谨言慎行，做事愈加勤勉认真。

清曜因重伤未愈，不能重归军职。奉鑫宸之令，与寂梧一道随侍燚上，藏典阁依旧是九重天的禁地，燚上深居简出，难觅踪迹，进出藏典阁的只有清曜和寂梧二人。

清曜每日需在燚上的监督指导下练习功法，以求仙体与神脉早日融合，几日后便失去了耐心。在藏典阁内，对燚上抱怨道:“我觉得已无大碍了，你是不是该解了禁制？让我恢复法力。”

燚上正在伏案疾书，头亦不抬道:“哪那么容易，你乃水系，神脉为我所塑，水火难容，自需耗费时日，神脉贯通之时，禁制自会解除，无需我动手。神脉若不能贯通，每动用真元，皆会有性命之忧，暂且忍耐吧，别无他法。”

清曜听罢，叹气急呼道:“如此下去，何时是头啊？”燚上停笔抬头，白了他一眼，嫌弃道:“还早的很呢，这方才几日，便在此大呼小叫，岚玉与你情况相似，却能静心修炼，可不像你这般聒噪。”

清曜一听岚玉二字，眼睛一亮，立时来了精神，追问道:“岚玉如今怎么样了？他在何处？”燚上一边继续写，一边回答道:“莫再为他担心了，我将他送回昆仑山山腹之内，那里是他化形之处，最适宜他修炼，此时性命已无忧了。”

“为何不让他回来？”

燚上又一次停笔抬头，双眸看着清耀，幽幽道:“岚玉是当下神族修为最高的神君，距升阶上神只差一步，若此时归来，九重天的欲念之气，会让他功亏一篑，永远止步神君。只有那苦寒洁净之地，才是他修炼的佳境，岚玉很不错，一心修炼，心无杂念，不像某人，豪言壮语喊得震天响，遇事却只会叫苦抱怨。”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清曜闻言，心知是暗讽自己，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又不是怕苦，只是觉得如此修炼太费时日，有没有更快的修炼之法，让我的神脉早日贯通，再苦再难，我皆不在话下。”

燚上眨了眨泓然般的双眸，长而密的睫毛亦随之舞动，欣然道:“有啊，的确另有一法更适于你修炼，若你受得其苦，非但可以早日贯通神脉，便是进阶上神亦不在话下。”

清曜闻言甚是兴奋，忙探头问道:“我自然可以，什么法子？”

燚上狡黠一笑，道:“甚是简单，只需将你的五识尽数褫夺，令你无知无感，再以阵法将你封印至天河深渊之处，以天河之力助你修炼，如此过个万八千年，你定能升阶上神，如何？”

清曜闻言，呆若木鸡，如此修炼之法，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少时，讪讪道:“罢了，我还是留着有用之身，为神族效力吧。”

燚上又白了他一眼，嗔怒道:“这亦不行，那亦不行，毫无忍耐之力，如何进阶上神？上神是神族力量的基石，若无上神，神族便毫无力量可言，一切皆为空谈，如何对抗魔神，守护天地三族？”

清曜被她训斥的无话可说，站在一旁闷声不语，心里却不服气的嘀咕道:“你又何曾忍耐过，仗着自己有本事，还不是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这时，寂梧进来禀报:“穆增神君奉尊上之令前来拜见。”

燚上道:“请他进来。”

“是。”既无转身离开。片刻，领着一位神君走进门来。进来的神君岁数不大，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见到燚上躬身施礼道:“下君穆增，拜见燚上君。”此时的燚上还未行过神族拜礼，所以只能以君相称。

燚上颔首道:“尊上派你过来，有何事吩咐？”言语间甚是恭敬，站在旁边的清曜，想起她与魔神有关鑫宸的对话，恍如隔世，颇感迷茫。

“禀君上，君上说无须安置洞府，居住在藏典阁即可，尊上认为不妥，三日后便是上神拜礼，拜礼毕，您便是我神族上神。若连个洞府都没有，恐引起外界的无端猜度。尊上知您不喜喧闹，已亲自选定慕云崖为您洞府所在，一切已准备妥当，特遣我前来，请君上移驾一观，若是满意，便将藏典阁一同搬入洞府之中，便于您查阅浏览。日后，其他族众若要借阅文献典籍，只需告知寂梧神君，负责安排即可。”

燚上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便多谢尊上美意，尊上的安排必定最为妥当不过，亦不必看了。”

“三日后便是上神拜礼，神族近十万年未出过上神，亦未行过拜礼。尊上遣下君过来，请示上君。拜礼该如何安排？”

燚上看了他一眼，问道:“以前的上神拜礼是如何安排的？”

穆增答道:“据典籍所载，神族凡有神君获祖神认可进阶上神，必先为神巫感知，上神拜礼的一切事宜皆由神巫主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