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色（1/2）

莫如辉的亲兵卫队，全都没躲过如蝗飞箭，死的人死不瞑目，伤的人用最后的力气喊莫修：“少帅，你再不走，咱们就全军覆没了。大仇谁报啊？”

飞箭太密集了，几句话的功夫，除了莫修外，所有人全被射死。

莫修肩膀也中了两支箭，全身都被鲜血染红，眼睛也通红，被仇恨和怒火烧的。

他头顶有一块往下斜着伸出来的不太大的石头，他躲在石头下面。

同一侧崖顶的箭射不着他，对面崖顶的箭都被这块石头挡住了，也同样射不着他。

莫修咬紧牙关，身体紧贴崖壁，一动不动。

箭雨又射了好一会才停，莫修隐约听见崖顶有人大声说话：“下去清点尸体，重伤没死的，直接补刀，一定要保证所有人都死了才行。”

莫修趁此机会，提了一口气，跃上石头，往崖顶逃去。

他很聪明，他逃到崖顶时，崖上的人正好都下到谷底，他反而暂时安全了。

但莫修明白，想射杀他们的人，一定知道他父亲带了多少亲兵，一点人头数，就能发现少了一个人。

也很快就能发现，少的那个人是他。

所以莫修不敢停脚，不停地往深山里逃。也不知道奔了多久，直到晕倒在崖壁下。

莫修命不该绝，他被隐居在深山里的避世高人沈万海救下。

莫修伤好后，拜沈万海为师，之后他跟着师父，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日后报仇。

在深山里遇见楚鱼时，正好八年。

听莫修讲述完，楚鱼蹙眉问：“你根据什么判断，你的仇家是皇上？

对了，是哪个皇上？老皇上还是新皇上？新皇上是欧阳梓还是欧阳逸？

不管哪一个，这么做都需要动机。”

莫修赞许地看了楚鱼一眼，沉声道：“我后来无数次回忆过事情经过，和师父也一起分析。

下命令诛杀我父亲的，如果是老皇上，那就说明，他是铁了心要换太子了。

第一步自然是先杀太子身边最得力又手握兵权的人，第二步是换掉太子。

如果真是他，我父亲死后，太子绝对无法独善其身，他一定是第二个遭殃的人，甚至很有可能比我父亲还早。

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我伤愈后，我师父出了一趟山，进京城去打探。

回来后说，我父亲被射杀后的第二天，老皇帝驾崩了，欧阳梓继承皇位。

由此可以判断，下令射杀我父亲的，绝对不是老皇帝，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没能力也没必要那么做了。

有能力诛杀朝廷大臣的人，除了皇上没有第二个人。”

楚鱼皱着眉头，心里还是疑惑：“但是，你父亲被射杀时，欧阳梓还不是皇上啊？”

莫修冷笑：“那时他虽然不是皇上，但他明白，皇上的宝座已经非他莫属了。

为了成功，他先派人烧了我家，既可以斩草除根，又可以乱我父亲心神，让他失去思考能力。

他相当了解我父亲，知道他为了尽快回京城，一定会轻装简从先行，也一定会抄近路走秦巫山谷，他在崖顶埋伏了弓箭手，一击而中。

如果带着大军，走不了秦巫山谷。”

楚鱼叹息着点头：“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这手段真够狠辣的。”

莫修一愣，楚鱼怎么还懂这么多？

楚鱼看了他一眼：“我外公早年也是读过书的，这道理他说给我听过，他还说，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皇上最先要除掉的，一定是功高盖主的人。”

莫修道：“这件事情，除了欧阳梓，没有人能做到。但凡事都有万一，怕万一错了，冤枉了人，必须要求证一番。”

“如何求证？”

莫修道：“以前我父亲是护国侯，被一把大火屠尽满门后，现在的护国侯是吴崇溪，他是被欧阳梓重用的人，一定知道事情所有细节。

我这次进京城，就从吴崇溪下手。”

楚鱼担心的不行：“莫修，当年他们知道他逃走，之后的年年月月，一定都做了防范，你千万要小心。

银票你拿回去，你用银子的地方比我多多了。”

莫修的摇摇头：“我父亲深知，在朝为官，不定什么时候，就面临杀身之祸。

我家的管家，是我父亲信任的人。多年前，我父亲就让他带了很大一笔银票，离开京城，找个地方住下。

为的就是万一有意外发生，后世子孙能有一条出路。管家就住在这个县里。

你看见我那天，正是我去找管家。我刚从管家院里出来，就被三个人盯上了。”

莫修冷笑：“管家在这个县城居住这件事，父亲除了我，没告诉第二个人。

既然被人知道了，可见那人本事不小。他知道了管家是我父亲留的后路，却不动他，我猜主要原因是当年清点尸体后，发现我消失了。

他留着管家在县里，就是想钓我，想除掉我这个心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