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刑讯（4/6）

墨与自己八字相冲，不适合养在身边。

世子府内的王晓芙因为滑胎之痛，抑郁寡欢的躺在床上，至今水米未进。

张谦忙得焦头烂额，驾马独自去旗山，为得就是找到顾言之，让他回来救林苏墨。只可惜顾言之上了战场，正忙与流寇周旋。

转眼天亮了，与昨日一样，还是那个刑讯室，只是工具变了模样，桌上放着指甲板和骨夹板。

徐远见林苏墨抬手将衣袖撕毁，刚要将布团塞入嘴巴时，连忙提醒：“忍不住可以叫出来，前面三大刑讯是可以叫喊出声的，这两项比昨日要疼上许多，如果你还像昨晚那样一声不发，恐怕你会昏厥过去。”

林苏墨听完徐远的一番话后，顿时将团好的布团扔掉。

夹板夹在每根指头间，从疼再到麻木，指甲板一松一紧再将其收紧。还有重重的骨夹板放在腿上，像是要硬生生的将双腿锯掉，夹板上的齿轮卡在身上，勒得人呼不上气。齿轮重重扎入肩膀肉里，像是要将手臂砍去，身上的夹板之痛，完全将指甲夹板的疼痛掩盖过去。

陆执一夜未离，待天亮后便一直等在牢狱门口，忽听到林苏墨的呼喊“啊”心里骤然发紧要闯进去，却被守卫拔刀拦下，心急之下双手握住对方的刀柄，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地上。

抬眼间看到徐远从牢狱里走出。

徐远见一向稳重的陆执，衣衫乱糟糟的，头上的乌纱帽更是歪斜，健俊的面容上任胡须疯长，这番状态分，明是两日未眠了。

只见他面色深沉的看着陆执：“洋相出够了没。”

徐远早看出林苏墨是被冤枉的，但碍于她没有证据，那丫鬟一口咬定是受主子所为。若她真能熬过四道酷刑，那便证实丫鬟阿音在说谎，为了减轻林苏墨的疼痛，特地将第二道刑讯与第三道一起，为得就是让她通过第三道疼痛，而忽略掉第二道的疼痛，这已是很大的开恩了。这还是徐远从未有过的手下留情。

陆执整理了一下衣衫，道：“我能否进去看看她？”

徐远不解的看向陆执，放着一个公主不要，却将心思花在一个妇人身上，真是脑袋进水了。他双目看了一眼陆执，叹气道“要不是我将你的这些荒唐行径都压下去，这林苏墨就算是冤枉的，也定是不能活着出来的。你做这些可有问过她，她愿不愿意接受，她可是有夫之人，万一流言传出去说你与她有私情，顾言之可虎将之子，他可能容忍你。”

陆执闻言陷入一阵思忖中，忽又听到徐远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皇上昨晚特地召我进宫，美其名曰就是与我商议世子府侧夫人一案，听说顾晟在与流寇交战时受重伤，顾言之代父上场，在与流寇交战时，顺势斩杀了对方的首领。所谓大捷必有大恩，顾言之已不是往日的少年郎了，他即将是一位受封的顾将军。你近日与他的侧夫人频繁往来，就是在给自己惹祸上身。”

陆执听出徐远是在保护自己，但一日见不到林苏墨安然无恙，一日便不能寐。

徐远见他后退几步叩首道：“师父教训的是，但第四道刑讯，陆执想参与，此案刑部还有待学习的，望师父成全。”

真希望他是真心改过，而不是借着学习的念头，徐远拍了拍陆执的肩膀：“记住，好女子多得是，她不适合你。”

陆执孤坐在家中，衣不脱面不净的苦熬着天赶紧亮，那样他便能看到她了。

林苏墨却不这么想，她不想让陆执看到自己这番丑陋模样，更不想因为自己污了他的清正名声。

受完第二第三道刑讯后，她全身血淋淋的倒在地上，像死去了一样趴在草席上一动不动，朦胧间，见一个衙役将一包点心塞进来，小声道：“这是傅公子让转交给你的。”便匆匆离去。

昏暗的牢房里，桌案上的烛光微微燃亮着，只见她一双血淋淋的手去够那盏烛火，双眼朦胧间觉得它就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着，精疲力尽下手落在草席上。

这一夜，蜡烛是亮的，点心是温热的，但身体却是寒凉的。

林苏墨身心俱碎的昏睡了一晚，应该是被疼晕了一晚。

凌晨外面下起了大雨，滴滴答答的大雨，依然没将林苏墨吵醒。

不醒是对的，毕竟她曾经说过：雨天是她的倒霉日。

林苏墨进入梦里，见到自己的娘亲，她告诉自己要为家族考虑；又梦到陆执，他不顾尊严的跪地为自己求情；又梦到顾言之突然回到世子府，手持长剑要为他死去的孩儿报仇，一把白亮的长剑向自己刺来，林苏墨惊慌失措喊道：“不要！”

醒来的林苏墨，见身前站着两位衙差，他们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赶紧起来，要刑讯了。”

听说第四道刑讯是考验决心，很多人都折在最后一步道，林苏墨忧心的手紧紧将衣角握起。

来到刑讯房，她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陆执竟然坐在徐远身侧，见他唇周胡须渐长，一副很疲敝的样子。

在林苏墨还未来刑讯房时，他的双眸便一直瞟向甬道处，当看到她出现在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