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说悄悄话（1/2）

刑令如并没有着急要改良作坊里面的事情，她跟顾芜蘅从造纸作坊退出来，待到两人上了马车，离作坊有些距离后，她才跟顾芜蘅说道，

“作坊的佣工未免也太辛苦了些，有的一直待在有毒的地，有的一整天不见能多休息会，这一日还没三餐。”

顾芜蘅无奈摇摇头，

“这里是京城，用纸量大，佣工辛苦也在所难免，至于那呛人的地和一日三餐，得看那东家愿不愿意改善了。”

刑令如听出了顾芜蘅的意外之声，她疑惑道，

“顾郎的意思是，这作坊虽然给你们玉堂殿供应纸，但不是归你们管？”

顾芜蘅赞赏地点点头。

那也就是得找这作坊东家背后的人？

刑令如思索一番，继续问道，

“顾郎可知这作坊是谁的地？谁出的资？”

“陆氏。”

……

两人均沉默了许久，顾芜蘅笑了笑，

“说起来，你跟陆左中郎也是有些瓜葛。”

刑令如语塞了一会，她瘪了瘪嘴，

“那陆庄衡跋扈的很，我实在不喜。”

她看着顾芜蘅，蹙眉说道，

“顾郎对陆氏就没什么想法吗？”

顾芜蘅微微扬了扬眉，他加深笑意，反而问道，

“我该有什么想法？”

刑令如一脸奇怪地望着他，

“陆氏外有陆太后与陆良机把控朝政，内有陆皇后跟他们部分党羽官宦掌管后宫，你们难不成挺乐见其成？”

顾芜蘅垂了垂眼，抚摸了下腰间的玉佩，嘴角的笑意犹如春风般拂过刑令如，如玉君子，俊雅无双也不过如此，只听他又问道，

“妹妹说的你们，又是指哪些人？”

刑令如摇摇头，无奈道，

“我也不清楚，甚至连我父亲，我都不知道他跟陆氏有没有牵连，你还有其他人我更不清楚。”

“是，世间哪有非黑即白的。”

顾芜蘅收敛了一些笑意，

“妹妹若想要管这些事，怕是得仔细考量一番才是。”

刑令如沉默地盯着顾芜蘅，

“那顾郎可会站在我这边？”

顾芜蘅愣了一下，随后温柔地看着刑令如，

“自然。”

这种好事刑令如知道顾芜蘅肯定答应，外戚干政与其党羽的壮大，本来就是为了掠夺侵占其他家族的利益，顾氏家大业大，跟陆氏多少也有点矛盾，只不过碍于朝廷身份，私下解决更多罢了。

刑令如跟顾芜蘅不一样，顾芜蘅等人需要的是一个敢出头的人给他们探路，但刑令如需要的是能保护她的军权，这样她以后有了接触民众的权力后，改良起制度也就容易一些。

一路上两人各自心思百转，很快马车便停在了竹苑山庄门口。

顾芜蘅扶着刑令如下车，早有管家侍从在外等候，顾芜蘅示意他们不用跟着，他牵起刑令如的手，便在山庄里闲逛起来。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妹妹别去招惹陆氏。”

顾芜蘅面露忧色，虽然对付陆氏对顾氏有利，但他有点后悔支持刑令如去做这些事。

“顾郎不必劝了，我心并不全在陆氏身上，只是他们恰好碍了我的事。”

刑令如嘴上安慰着顾芜蘅，语气却十分坚定，她知道顾芜蘅怕陆庄衡找自己麻烦，但刑令如实在不想再躲了，她手握的技术，不找个地方运用出来，那才是真的浪费！

顾芜蘅见她如此坚决，心中暗叹一声，表情哀伤了起来，

“妹妹志大，可勋业难为， 朝中错综复杂，又多贪婪腐败的官员，牵一发则动一身，莫须有罪名乃是常事，妹妹该当清楚一二。”

刑令如停下脚步，她握着顾芜蘅的手，低着头说道，

“多谢顾郎诤言，妹妹记下了。”

顾芜蘅跟诸子良都是朝中重臣之子，还有谢韵长更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几人洁身自好不说，也没不良嗜好，也不贪图享乐，在整个朝廷里确实算是清流分子。

这下刑令如不得不对系统刮目相看了，系统是喜欢让人乱搞，但这看人的眼光却是挺不赖。

“那是！本系统的审美那可是顶顶的！”

系统听到刑令如的夸赞，直接出声开始自夸。

顾芜蘅看了她许久，他抚摸着刑令如光洁细腻的脸颊，幽幽叹了一声，

“真希望再早点遇到你，也许现在你早已是我妻，也不必去那漩涡中心了……”

刑令如扑进他怀里，搂住顾芜蘅那精瘦的腰身，她抬起头看着他，语气里娇里娇气地，

“顾郎……人家想去看凹青阁的牌匾嘛～”

见她这娇媚的模样，顾芜蘅心里的忧愁也暂时一扫而空，他温柔地捏了捏刑令如的脸蛋，

“好，我这就带你过去。”

两人一路走到凹青阁附近的湖泊，杨柳枝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