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有别的想法（1/2）

被刑令如指到的博士弟子整个人都麻了，其他两个留级的博士弟子也十分同情地看着他。

那名博士弟子硬着头皮站起身，他看了一眼讲台上的刑令如，刑令如虽然身形娇小，但她探究的目光犹如那朦胧繁美的大山般压得人喘不上气。

他微微低着头，不太敢直视刑令如，

“学生认为，鉴史或者鉴古，必定有个“有”或者说“无”在前，或者说是有个“玄”在前，这样在借鉴时才有因，当“玄”在变成有或者无时，需要一定的积累，正如荀子所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那般，才能完成真正的变，以达到真正的御今。”

刑令如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点头笑道，

“比先前进步多了，但仅仅只有变还是不够，还需要一个“否”字才是，至于这个“玄”，你当仔细考量这个主体是否正当，至于御今你未进行论述，这几日你先思量主体，并将你之后御今的思考写出来。”

抽象，真的太抽象了，若不是她看的哲学书够多，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博士弟子在说什么，搞唯心和形而上学真的要不得，但也比搞阴阳学说的天人感应进步点。

乔休宴看着刑令如，突然出声问道，

“学生斗胆问一句，何为“否”？”

刑令如有些意外地看着乔休宴，反应还挺快，知道这个“否”才是重点，她笑着解释道，

“自然为扬弃。”

“扬弃……”

乔休宴望着刑令如微微出神。

见众学子都一脸懵逼，刑令如继续说道，

“你们的学长开了个头，这便是我们以后的授课形式，从他的言论中，你们应知春秋繁露之天人感应、太玄之正反、论衡之明效定正，都远远没有说明万物的一般性，你们的任务便是尝试创造性地讲明一般性。”

刑令如在尝试让他们意识到思维该如何把握存在这个问题上，如果成功，那么颠覆整个天下的思想意识便是迟早的事。

但众弟子表情更加疑惑，他们学习的经书，并没有教他们如何扬弃古人的内容，里面都是教他们如何遵礼守法，刑令如这样的要求在他们看来是十分叛逆难以理解的。

韩修玥坐在最后一排，她眉头紧皱，望着刑令如问道，

“博士可是认为，所思与存在很难一同？”

她看过刑令如不少文稿，刑令如的文稿里，全是批判阴阳学说、玄学的内容，并十分反对里面的过于直观、不够精确、不够现实、没有突出作为人的积极一面。

除了乔休宴和那几名留级的博士弟子，其他学子都十分纳闷，众人议论纷纷。

所思与存在不一同，难道不是因为所思过于虚妄的缘故？但他们想到刑令如对论衡里的疾虚妄也是批评的意味，便开始混乱起来。

刑令如十分满意他们现在的思想混乱，毕竟混乱便是诞生新的开始，她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

“诸位是太学生里的尖子，对于思与在的问题应当好好研究才是，今天先到这里，下次的课，我希望能得到诸位的答案。”

之后众人各自结伴离去，都准备去书屋研究刑令如的问题，乔休宴却留了下来，他起身走近刑令如，朝她作揖道，

“博士可有推荐的经书？”

乔休宴觉得刑令如实在太奇怪了，她不谈实务，也不谈政经，却谈思与在这种容易混乱人思想的东西。

刑令如笑了笑，她坐在桌案前，一边卷着桌案的纸张，一边解释道，

“没有经书，这些都是我经验之谈，只是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提出来与你们一同讨论。”

乔休宴单腿蹲下来，目光紧锁着她，他薄唇轻启，

“博士可知质疑现今之经书，犹如质疑圣上之统御。”

刑令如绑好纸卷，听到乔休宴这话，她抬眼瞧了瞧他，随后垂下眼眸，

“若都是对的，你们来太学院学什么？我又能教你们什么？”

乔休宴沉默地看着她。

确实，如果单纯讲经书，他也不会非要当刑令如的博士弟子，本来乔休宴想直接进三公文学掾，但祖父却告诉自己过一过刑令如的课对往后十分有益。

乔休宴扫过刑令如纤细的腰身，想起她午休时的姿态，他微微弯了弯嘴角，

“博士才学果然非同凡响。”

明明是学生，说话的语气跟上位者似的，刑令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要是没事，我便先走了。”

她站起身，从乔休宴身旁经过。

乔休宴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他跟着站起身，两三步走到刑令如身旁，

“我送博士。”

刑令如仰头看向他，想到系统的任务，她也没拒绝，

“嗯。”

韩修玥一脸不满地看着乔休宴，她能猜到这个乔休宴对刑令如存着什么心思，觉得有必要跟刑令如说一声。

等乔休宴离开理事堂，韩修玥组织了下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