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离婚,蹊跷（1/2）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结婚是有这些琐碎事，哪怕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

“左不过年后。”

卿瑶随口答一句。

这事儿是要提上日程。等年后，她要考虑带母亲一起去北城的事。

午饭前后，郑松宇没了耐心，说饿了，下楼吃碗面。

原本也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也就随了他去。

过一会儿，医生从病房出来，眉头拧起，看着情况不好。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卿瑶站起身迫切的上前询问。她看着，好像是不太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没多少时日了。”

医生摇摇头。

这一句话彻底让卿瑶懵了。好好的，怎么就没多少时日了？

“医生，您是不是弄错了？我母亲叫阮清玉，她……”卿瑶心里慌，但还是尽量保持音调平和礼貌的询问。兴许是跟其他病人弄混了。

“这里头就一个女病人，四十来岁。”

大夫手背在后头，离开就诊室。

护士把母亲的病床推出来往普通病房去。

卿瑶看着病床上那张熟悉的面孔，愣在原地。

缓了好一会儿，她后知后觉追上去

“为什么？”

她情急抓住大夫的衣袖。

母亲的病情明明一直控制的很稳，怎么会……

“乳腺癌，宫颈癌晚期。”

寒冬腊月里，像浑身被泼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

癌症，晚期？

“不可能……”她手上的力道松开，站在原地喃喃自语。

母亲，怎么会是癌症？

回想起屡次晕倒住院，这次回家的不寻常，一屋子的药味。

这时候才回味过来医生说的那句，没多少时日了。

摸一把脸上的泪，脚步匆匆跟去病房。

母亲仍在睡中，侧卧在床上弓成虾状，手有意识无意识的捂着胸口和小腹的位置，眉头蹙起看上去很是痛苦。

乌黑的秀发里掺杂些许花白，病号服的衬托下，母亲容颜憔悴，凹陷的眼窝角落弥漫几道皱纹。

她老了。

卿瑶迈动僵硬的腿走过去，愣愣的坐在床边。垂眸，珍珠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什么时候的事？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母亲瞒她瞒得太辛苦。

甚至没有接受系统治疗，那一屋子药味，是她做的最后挣扎。

替母亲办理住院，卿瑶拿着医生开的药方下楼抓药。

站在柜台前排队，看一眼后头的休息区，有些恍惚。

大年初一，仿佛又是那一年的光景。

那一年她守着母亲，在医院里与齐朗京邂逅。

他穿一袭黑色羊绒大衣，就坐在那里，格格不入。

如今，这里再无他的身影。

有些人在生命里走过一遭，太过耀眼，留不住的。

卿瑶私下里问过医生，甚至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医生说，如果能挺到年后，兴许还能活久一点。

否则，便止于此。

卿瑶没有告诉母亲全部，只说，要住院，养好身体就能出去。

母亲的瘦削不是正常情况，是因为痛

疼。

不思饮食，很疼。

她见过那种钻心的疼，那样一个平常不会过多言语吃再多苦也不会叫一声累的女人，嘴里竟也说出一个“疼”。

有时候母亲疼到卿瑶甚至觉得，结束了也好。

可这样的想法终究是被自私覆盖。

她希望母亲能活着，好歹，她还有亲人。

齐朗京已经好一阵子杳无音讯，现实也不允许她有空想起他。

这种在医院守着唯一至亲等死的情况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卿瑶是个多愁善感的人。

她没办法知道母亲明明没有多少时日，还每天安然无恙地给她送饭，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跟她说话。

她那些天自己在家做饭拿过来，饭做的很用心，生怕不知道哪次就是最后一顿。

她坐在病床前吃饭时戴一生最靓丽的面具，能尽量平和甚至开朗的跟母亲说笑。

饭后母亲睡下，她拎着保温壶出病房，整个人像下了场的木偶，哭的七零八落身心俱疲。

母亲住院后很少再说话，大都是卿瑶主动开口。

只有一件事，母亲特地强调——离婚。

卿瑶请律师拟了一份离婚协议。

母亲最终松口，不要父亲一分家产，只要他签字离婚就好。

卿瑶不在意那些，只希望母亲能得偿所愿。

可，事情有变。

那份离婚协议邮寄过去没了声响，卿瑶那天亲自去平江路，还带了律师。

凭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