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时初遇（1/2）

“有人说，如果你觉得上天并没有赐予你什么，那一定是因为它也没有拿走你什么。它就是这样公平，只在于你自己怎样取舍。”

凌昊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不缺什么，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但是他还是不开心，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这些命运的馈赠是以拿走他人生中重要的陪伴为代价的。就比如，凌昊脑海里已经快要记不清母亲的面貌了，或者说因为本来跟母亲相处得时间就少，脑海里的记忆如此有限。再比如，他的夏晓薇也早已不像以前那样依赖自己了。

今天见到五年没见的夏晓薇，在凌昊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因为他知道回上海后一定会再见到她的，因为夏晓薇能服务于凌风公司就是他愿意回国工作的交换，但是他没有料到以这种不可预料的情形见面了。他本想可以以一种刻意安排的偶遇形式或者干脆准备一次精心策划的重逢，事实是，人生很多事情都在意料之外。

夏晓薇走后，凌昊坐在办公椅上恍惚了很久，他拿起桌上还有余温的牛奶，又缓缓放下，从衣服里掏出一条蓝色的手帕，眼前好像浮现了多年来一直重复浮现的场景。

阳光明媚，正是四月好天气，花香像是能蒸发出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惹得人心醉。

凌昊却并无心欣赏这番美景，今天是他这辈子最失落的一天，他靠在公园的长椅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过，留下一道痕。

“小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哭鼻子呢？谁欺负你了吗？”一个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凌昊顺着声音望去，是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儿，穿着蓝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没有谁欺负我。”凌昊急忙擦了擦眼泪，眼睛却还是红的。

“你撒谎，哭了就哭了嘛，男孩子也是可以哭得。你到底怎么了？我可以帮你吗？”小女孩依旧追问不舍。

凌昊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似的滑落：“我妈妈生病了，病了很长时间了，今天爸爸说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我害怕，我不想再也看不到妈妈。”说着又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小女孩递给凌昊一个蓝色手帕，安慰道：“我外婆离开我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不过妈妈说外婆没有离开，相反，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都有外婆的存在。所以，我知道你妈妈一定也没离开。”

“真的吗？”凌昊止住了哭泣，想要确认一遍。

“当然是真的。妈妈不会骗我的，我也不会骗你。”

“谢谢你，对了，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凌昊终于暂时忘记了失去母亲的伤痛，转而问小女孩。

“我的风筝落下来了，挂在了那棵树上，我正跑来拿呢。”小女孩指了指靠近湖边的那棵杨柳，上面挂着一只风筝。

“我来吧。”男孩看了下位置，思考了下，爬了几步树，凭着手长，一只手抱着树干一只手去够那只风筝。

“你小心啊！”小女孩在下面提醒道。

男孩终于拿到了风筝，跳下树的一刹那舒了一口气：“给你。”

小女孩拿着风筝笑得清甜：“谢谢你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凌昊。你叫什么名字？”

“我……”

“姐姐，拿到了吗？”远处草地上传来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小女孩的话被打断。

“我得走了。”小女孩无奈道，“每周末我都会来这里，我们还会再见的。”说完就一边拿着风筝向远处的小女孩挥着一边跑过去。

凌昊看着女孩们远去的背影，公园的草地上姐妹俩的欢笑声清澈回响着，七八岁的年纪正像刚结的花骨朵新鲜清新。

天上的风筝想要飞向远方却被线束缚了方向，线的另一头是边跑边笑的姐妹。

“我们一定会再见吧？你说过不会骗我的。”男孩心里默念。

……

“砰、砰”，凌昊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拉入现实，他连忙收起手帕，应道：“进来。”

“总经理，我看那个夏律师慌张得下楼，并且离开了公司，以为出了什么事，特地上来看看。”麦琪站在门口试探地问道，浓厚的香水充满了整个房间。

凌昊微微蹙眉：“没事，你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收拾下，下去重新整理好给我拿过来。没什么事先下去吧。”

“哦。”麦琪蹲下身开始收集文件。

“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喷这么浓的香水，我有点鼻炎。”凌昊打开了窗户，想让更多的空气进来。

“还有，没什么事也不要进来我办公室，你不是我的秘书。”凌昊补充道。

“是，总经理。”麦琪脸色变得难看。她起身正要开门出去，凌昊又把她叫住：“对了，那个夏律师是我们公司特别聘请的律师，我委托了她处理重要的事情，需要随时向我汇报。以后她来找我不需要预约，无论何时过来，无论我在做什么，直接带她来见我，谁也不许拦她。”

“是，总经理，我记住了。”麦琪强忍愤怒，关门出去。

下到办公间，大家正在讨论中午吃什么，麦琪终于憋不住火，对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