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生病（1/1）

“听见没有？昨晚那敲门声”一女子穿着襄色襦裙，裙角蝴蝶翩翩，衣裳布料在日光下流光溢彩，看起来飘逸异常。

“敲门声，哪来的敲门声，我怎么没听见”搭话的是另一女子。

“你没听见吗，就在那边，西禅房”女子伸出纤纤玉指往那方向一指，正是陆染所居。

“西边，我住在东边”

“东边我也没听见，想是只有西边才有呢”听了女子的话，女子蹙眉，东边没有，难道只有西边吗？

“各位施主稍安勿躁”一小沙尼自堂内走出，打断了几人谈话

“……”两名女子捂住嘴唇，抱歉地还了一礼。

“法会快要开始了，诸位施主请进去吧”安静地鞠了躬，小沙尼双手合十，暗念咒语，转身离开了。

“小姐，你昨晚没事吧”瑾儿真真是吓死了，昨夜本来她跟小姐一起，但不知怎么回事，她刚回厢房想取些东西，坐下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竟然无故睡了过去，还好小姐没事，不然她真的愧对老爷夫人。

“近日咳咳，山里不太太平，你随我进去参了法会，咳咳，就去拜见祖母”陆染经昨晚一闹，虽说不至于肝胆俱裂，但换做其他闺阁里娇滴滴的小姐，怕早就吓昏了过去，匆匆收拾细软今早下山了也不一定，更何况她的祖母还在此处，她已然不太放心，希望劝她尽早下山，省的发生什么意外。

“是”瑾儿温顺应下，跟着陆染去了大堂。

“头儿，昨夜上清观有情况……”一男子附身耳边，报告新来的消息。今日天刚亮，许多女娘已经匆匆下山，其声色慌乱，难免遇到了难事，果然一经打探，倒探出了些门路。

“知道了”谢怀安眼神微眯，不出所料，那人果然剑走偏锋。

“按照计划，万不可打草惊蛇”嘱托完事项，谢怀安闪身消失。

“劳烦仲尼通告一声，咳咳咳，陆洹之女，陆染求见慧音娘子咳咳”陆染压抑着丝丝颤抖的声线，不欲打搅里面人清净。

“小姐，我扶你去那边坐会儿吧”许是昨日受了凉，吹了些冷风，陆染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看起来病得又重了些。

“咳咳不必”本是小辈姿态，祖母为了多年心结远离世俗，做子女的不能侍奉在侧，已然是不孝之过，又怎可偷一时之闲。

“小姐，请回吧，惠音娘子说她已脱离苦海，何来熟人，概不见客”礼貌传达了原话，僧尼盘着手里的佛珠，发出微弱响声。

“多谢咳咳”见陆染不打算离开，那僧人仿佛见怪不怪，嘴巴里只念叨着阿弥陀佛，行了一礼，便走开了。

“咳咳，咳咳……”陆染支撑着身体，咳嗽的声音先是断断续续，紧接着仿若金涛海浪般一轮接着一轮，几乎响彻云霄。

“小姐……”瑾儿心疼的抹了抹眼泪，她从小跟着小姐，小姐虽然在老爷夫人的疼爱下显得有些娇纵肆意，但人心底是顶好的，除了不会表达，倔强和高傲成为了她性格的底色，可如今她这般抗着病体站在禅房面前，已然卸掉自身盔甲，将软肋放在最亲最爱的人面前，你看啊，快来看啊，这样的诚意你愿不愿意见，她赌的到底不过是一个人的心软罢了。

“咳咳……”陆染本就面色惨白，这会儿却异常地泛起了酡红，显出几分妖异起来，其如人之醉酒，让人如梦如幻，陆染只感觉她的头重脚轻，快要无力支撑自己的眼皮，但在阖眼之际一个念想却又骤然清醒，她不能睡，至少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