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医（1/1）

“陛下，丞相求见”太监王福的声音响起，打搅了内室里一片寂静。

“……”皇帝正手持着奏折，一言不发，但褶皱的奏折文脚显露出了帝王的不耐。

“让他进来”皇帝按了按眉心，今日才参的本子，下午就来了，他这皇帝不做也罢，也不知道这行踪都是哪里来的，巧之又巧，真把他当眼瞎的不成。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丞相穿着朝服，亦步亦趋，匍匐在地

“丞相”皇帝放下奏折，站起身，深邃的瞳孔俯视底下的身影。

“臣在”丞相双膝跪地，年迈的身躯已然佝偻，是了，他为国尽忠，已然四十余年。

“……”一片寂静，他猜不准皇帝的心思，他早已不是幼年皇帝真正所需之人，他已然老去，朝堂上有大把可用的忠骨之臣，他们比较自己更会讨得眼前这位帝王的欢心。

“起来吧”皇帝看着他的满天白发，不是内心不舍的，毕竟是幼年一路辅佐过自己的太傅，那时候他还是无权无势还不受宠的皇宫弃子，在皇宫的尔虞我诈里受尽屈辱。只不过后来他不管不顾坐上了现在的位置，他就变成了自己的臣子，前面的时光已蹉跎大半，他再怎么想怪罪，也难宣于口。

“是”丞相内心疑虑，他认为他该被受罚的，他枉顾了先帝之托，没有辅佐君王成就宏图大业，二来他不守规矩，前朝后宫，他私心相授，该罚……

“臣，臣有罪”丞相原本直立的身体骤然跪地，臣服于天子脚底，是他的使命。

“丞相何出此言？”皇帝亲自用手托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因年迈而病弱的身体得以依托。

“臣，臣辜负陛下……”声音哽哽咽咽，再抬头，一双混沌之眼蓄满泪水，些许已经流进了皲裂的皮肤。

“是朕”

“丞相，回去歇着吧”只一句，别无他言，一句就能使这位老臣明白他们之间的默契，印证了君臣之间的感情，他们该懂。

“是”丞相不再推脱，顺着皇帝的力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就离去。

“怀安”话音刚落，一道身影自偏室内走出，只着一身黑色常服，便已然芝兰玉树，似腊月里的一枝寒梅，独树一帜。

“臣在”

“你去，找找治疗二皇子的办法，如果找到，朕有赏。”

“是”不言其他，他闪身告退。

京城脚下，芸芸众生，此时一群衙役仵作，腰配弯刀，手里拿着一张告示，正四处张贴。

“上秋季狩猎，我朝二皇子身中剧毒，若有医术精湛者，赏银一万两，钦此……”有识学问的人开口读出了告示内容。

“没听说上次秋季狩猎有人受伤啊”

“就是，这二皇子怎么回事”

“肯定是皇家不让说，这不，治不好了才来找民间能人，来医治二皇子呢！”

“那，那岂不是穷途末路，二皇子死……”一男子口不择言，差点说人隐晦。

“不要命了！你想死可别拉上我”另一布衣，应当是男子同伙，却一把捂住了同伴的嘴。

“呲”

正在众人惊愕之际，一道身影穿过熙攘的人群，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撕掉了这张告示，然后勾唇一笑，毫不在意地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如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揣了件破烂玩意儿。

“告诉皇帝老儿，这个病，我治了”但闻其声，未见其人，刚刚还在此处揭着告示的人，一眨眼间，已然混入人群，不见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