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海盗跳舞（1/2）

蔡牵满载而归，将那抢来的船只重新修整，按着他的吩咐打扮一新，中国渔船加卡瑞克帆船，变得不伦不类。他选了最大个儿的船只，作为自己的官船。又将那些抢来的洋炮悉数分散后，装于其他小船，和原来的火炮鸟铳混用，配备了一支火器强劲的战船队伍。手下兄弟们也各有所得，不是穿着抢来的英吉利商人的衣服，就是挂着一身的奇怪物件，怀表、图画、水晶吊坠、望远镜、地球仪、挂毯等等。甚至有人抱着抢来的自鸣钟，只为了听整点儿报时，一报时就乐得手舞足蹈。这让本来就装束奇怪的海盗队伍，变得更加的奇诡。

唯独那一堆像牛粪一样的大烟膏子，让一众海盗眯瞪了。不知道那东西能做什么用。李伦坡也只是从前扣押夷人商船时见过一次，只知可以供人吸食，并不知它有什么好处。一群人坐在山洞里，将那些大烟膏子摞在地上，左瞧瞧，右瞧瞧。

一天，蔡田忍不住，偷偷尝了一下。于是找了烟锅子，弄了一点吸了几口，初觉恶心难忍，没想到又吸了几口，顿觉浑身泰然。哪料这时蔡牵夫人吕卿儿前来找他，蔡田浑浑噩噩，见着侄媳妇儿，只觉着是个奇异女子，口出污言，还上前拉扯，被吕卿儿一个巴掌扇出去，不仅没有止住，反倒让他越发兴奋。吕卿儿跑回山洞，哭哭啼啼告诉蔡牵，蔡牵大怒，将蔡田绑了。蔡田醒过来后，臊得不行，就说都是那大烟膏子祸害的，他吸了一口，才做出禽兽不如之事。蔡牵当即就下令，把摞在地上的牛粪全给烧了，一堆没用的东西。

一众人就拿了火把，将那些大烟膏子在山洞里烧了起来，所有人还都围观着看新鲜，想瞧瞧那东西烧起来会是怎样。烟雾升腾了起来，从山顶豁口飘出去了一些，但岛上突然刮风，打起了倒烟，整个山洞里顿时全是浓烟。起先众人还看着，渐渐地一众人脸上都有了笑意，继而还都笑起来，涎水流个不断。

蔡牵坐在一边看着下面兄弟笑个不停，以为大家都很开心，问蔡黄，“干你娘的，看看，烧了这堆牛粪，大家很高兴。”

蔡黄嘴上也挂着诡异地笑，说：“大出海，你也笑了，你是个不怎么笑的人，你都笑了，烧得好。”

“干你娘的，老子没笑。”

“不，你笑了。”

蔡牵板着脸，硬说自己没笑。其实他笑得最开心，一笑，脸上那些纵横的如河流一样的疤痕，一会儿堆起，一会儿舒展。蔡黄一看蔡牵笑了，就又大声笑起来。蔡牵也就跟着哈哈大笑。下面兄弟们笑得更加开怀，竟然还都跳起了舞。还持着胡乱的东西敲打了起来，跳了起来，歌声也都起来了。整个山洞里浓烟飘着，海盗们载歌载舞。

另一个山洞里给蔡牵的孩子们变戏法儿的云奴，听到声响，想出去看看什么情况。可奈何脚上被锁着铁链。蔡牵的儿子，蔡大丁还嚷嚷着让云奴变个戏耍。

“我阿爹说，你能把自己变没了，你变一个嘛。”

云奴看着一侧洞口浓烟阵阵，于是说：“你拴着我，我怎么变，再变还是拴着的，你把我松开，我给你变，哧溜一声，我就没了。”

蔡大丁琢磨了一下，说：“你等着，我去找阿爹拿钥匙。”

蔡大丁转身跑进了另一个洞口，跑进去见所有人都载歌载舞。跑到蔡牵跟前，伸手管蔡牵要钥匙，可没找到蔡牵。扭头一看，他在空地上和兄弟们拉着手又唱又跳。蔡大丁跑过去喊了几声，蔡牵都没搭理他。蔡大丁于是就抓着蔡牵，从他腰间解下钥匙，咳嗽着，流着泪跑回山洞，将云奴脚下的镣铐解开。云奴低头一看那孩子，流着涎水怔怔看他。云奴走到一边，解下一把长刀，冲着蔡大丁走了过去，走到跟前儿，那孩子冲他嘿嘿笑。云奴举起刀，那孩子还冲他笑。他没忍心下手，提着刀朝着主洞摸了过去。走到洞口，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懵了，不知道这帮海盗为何如此高兴，吆喝着，唱着，跳着，有的甚至还拿着刀剑在叮叮咣咣的砍打在一起。蔡黄也跳得不亦乐乎，拉着蔡牵的手要跳，蔡牵一巴掌给打了出去，晕头转向地竟朝着一边另一个洞口走了出去。

云奴躲在石壁前，朝后看了看蔡大丁，那孩子迷迷瞪瞪地在洞里转来转去。云奴又看看地上还冒着浓烟的大烟膏子，便觉有蹊跷，扯下一边的一条破布，蒙面提刀朝着人群中跳舞的蔡牵走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蔡牵就在咫尺间，他举刀一个箭步穿过憨笑的几个海盗，劈砍了过去。恰此时，吕卿儿和几个女人走进来，看到如此情景，愣在一边。看到人群中云奴举刀劈了过，她惊呼了一声，“大出海！小心。”

蔡牵一激灵，扭身一看，刀已劈了下来。他身子一晃荡，让云奴的刀劈了个空。云奴纵身又起，再次劈了过去。蔡牵还在笑，看着劈过来的刀，不明白什么情况。竟和云奴玩耍了起来。躲闪了好几个回合，蔡牵退到一边山口，外面海风吹着，他顿时清醒了不少，迷蒙中看清了云奴愤怒的脸。一哆嗦的功夫，云奴劈下来，他一把抓住劈下来的刀，只将右手大拇指劈了出去。他一个前踹，踢中云奴肚子，将云奴踢得伏在地上。吕卿儿和几个女人也奔了过来，十几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