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菲尔莉亚之眼（1/2）

“菲尔莉亚……”

凌以然下意识的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下一瞬间，视线穿过天空，跨越无边无际的黑色海洋，掠过一片由灰烬构成的灰白沙漠，最终，定格在一棵巨大的银白巨树。

树下，有一位有着金色长发，发长及足的高大女子，身姿高挑，一袭雪白裙衫，神圣高洁。

高大女子像是察觉到了凌以然的视线一般，微微回眸，隔着无尽的时空对上凌以然的视线，金色双眸中只有哀伤。

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高大女子转过了身，朝着凌以然微微欠身，她嘴唇微动似乎说着什么，但凌以然此时只能“看”并不能“听”。

下一刻，一声爆裂声清晰入耳，视线光景戛然而止，迎接凌以然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撕心裂肺的疼痛，转瞬即来……

“啊——！！！”

————凌以然的右眼球，爆了。

空中弥漫着血雾，凌以然倒地痛呼，不过惨叫声只是响了一瞬便被凌以然狠狠咽下，捂着自己的右眼，但血液还是从指缝中溢出。

“凌以然？！”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镜都不由得吓了一跳，蹲下身查看凌以然的情况。

凌以然咬着牙，额头密布着冷汗，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这种疼痛可比被怪物扯断手臂还要剧烈。

“放下手，我看一下。”镜握着凌以然捂住右眼的手轻声道，“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凌以然点头，放下手，现在已经没那么痛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已经对于疼痛习惯了不少，就刚刚那一瞬间的疼痛，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昏死过去。

只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能不能恢复好？

“看到了一个金发女子……”凌以然大概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所见。

自己刚刚看到的金发高大女子应该就是镜口中的菲尔莉亚了，不过很可惜，没能看清她的脸，只是对视了一眼，自己的眼球就直接爆了，要是看到全脸……后果估计不堪设想。

镜手中多出一面做工精致的镜子，随后递到凌以然面前，这让凌以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右眼，右眼眼眶中血肉在不断蠕动生长，其中还夹杂着道道金色的流光。

“这是……”凌以然不解的看向镜。

“我想，应该是她给你的礼物。”

凌以然露出无奈的苦笑，这礼物可真够特别的啊……

坐起身，闭上眼，静静等待自己眼睛的恢复，按照自己受伤后正常的恢复速度来讲，像这种程度的伤势基本上会在几分钟内完全恢复，但……从闭眼休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十分钟，右眼依旧是不停地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

好吧，还得继续等，于是又过去了接近一个小时，眼中的疼痛逐渐消失，凌以然这才睁开眼，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双眼，左眼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右眼则有明显的变化，眼瞳成了淡淡的金色，瞳孔中还有一些细微线条构成的某种图案。

我成异瞳了。

凌以然张了张嘴，后来觉得有些中二还是觉得算了，于是放下镜子，起身环视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同，短暂思索一些可能性后，凌以然闭上左眼，只用右眼观察，然后……

视线里的许多事物有了些许独特的色彩，或蓝或红或绿或黑，这些颜色纷乱复杂，让人眼花缭乱。

睁眼，闭眼，反复尝试后，凌以然得出结论，在双眼正常使用时，右眼的视界并不会有变化，只有闭上左眼或者让左眼看不到东西（用手遮挡）时，右眼才能看到特别的东西。

蓝色最多，凌以然清楚，这是圣能，也就是魔力的痕迹，建筑物没有颜色，红色和绿色还有待确认。

凌以然看向镜，出现了新的颜色，紫色和金色，镜身上有大部分部位都是浓郁的紫色，而金色主要集中在镜的胸口，脖颈以及头。

联想到镜曾经说过自身的情况，这不难猜出，紫色是深渊的侵蚀，金色则是由于自己产生的。

“你的污染……很严重……”凌以然轻声说道。

镜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头表示认可，“如果没有你，以原来的速度继续侵蚀恶化的话，大概不到两年。我就会被彻底污染，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找个地方进去时间静止的隐秘领域陷入沉睡。”

凌以然有些好奇地追问了一句，“被深渊彻底侵蚀后会怎么样。”

但镜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迄今为止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出现，如果真的被完全侵蚀……”镜想了想，轻笑一声，“会成为毁灭世界的怪物？”

当然，这只是镜的猜想。

凌以然没有在追问，继续使用右眼观察，观察的对象也从周围的事物转为自己，自己身上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金色，这些金色像是流光像是云雾，并且不受控制地在以自己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为一米的特殊领域……应该叫领域，凌以然心想着。

镜身上的金色应该就是来源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