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混乱和融合（1/2）

此时的于延拥有了两个时空的记忆，却是危险人格在主导。

两个灵魂完全融合，危险人格有把握压制住清醒人格。

于延一边想着一边轻柔地握住胥栖之的手腕牵着他往前走。

胥栖之有些手足无措，从来没有外人跟他这样亲近过。

他一直僵直着身体被动地跟在于延背后迈着小步子，东张西望下眼里全是慌乱，就这样任由于延拽着他往外走。

巷道不算太长，不一会儿，于延带着胥栖之走出了狭窄小巷。

外头视野一片开阔，胥栖之抬眼的瞬间，看见云层拨开，粉蓝色天空渐渐沉下去，呈现在眼前的白沙蓝海已经连结成一条线，自然划分的海岸界限在这里不再分明，黑夜已悄悄降临，月亮从平静海水那头升起来，恰巧击溃了多年来因沉郁积压而脆弱不堪的防线。

让这月色不再寒冷。

有一种人天生脆弱，十分期望得到爱并获取重视，要让这样的人放下心防其实很容易，只要你对他伸手，就能抓住他。

很显然，胥栖之就是这种。

于延没想到自己会以梦境的方式把另一面理智的于延一齐拖进漩涡，将第二人格完全激发出来，让现实与虚拟融合，以后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于延，偏执已经吞噬理智，余下的只剩下伪装还有他真正想要牢牢控制的人。

于延从心底觉得此刻的他跟这样胥栖之才是最配的，他有这样的自信，所以绝不放手。

他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将胥栖之的手腕捏得更紧了。

他的所思所想，身后的美好少年一概不知，只当于延的举动是在意。

从来没有除阿婆以外的人这样对他，胥栖之不自觉地放下了心防，让于延走了进来。

胥栖之满心欢喜地低头盯上于延握住他手腕的连接处，这是自己被人重视的证据。

他跟在于延背后亦步亦趋，再抬头时，在朦胧月色中瞥见于延的侧颜，胥栖之眼眸乖巧地偷瞄着，在他的目光下眼前人仿佛自带柔光，温暖而强大，给了他力量。

胥栖之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

这是他的恩人，他想报恩。

胥栖之动了动手腕，回拽了两下于延。

于延感受到手腕上的拉扯，很快转头询问：“怎么了？”

胥栖之乍一和他眼神对接，立刻慌乱地低下了头，连忙小声嘀咕：“我想带你去我家。”

“我给你做鱼吃。”

后半句声音越来越小了，胥栖之的头都快低进了土里，声音像是被海浪冲散了。

于延没听清，好脾气地凑近胥栖之，伸手轻轻端起他的下巴，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少年肌肤的柔软在指尖散开，他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

晃神片刻，他抬眼温和地看着胥栖之扑闪扑闪地眼睛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

果然，胥栖之再次睁大眼睛与于延对看一眼，快速垂眸，“我想，我想做鱼给你吃。”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鱼是他自己亲自网上来的，连阿婆都不知道，一直以为是他打小工赚钱买的鱼，每次带鱼回来阿婆还要责怪他浪费钱。

胥栖之觉得阿婆责怪浪费钱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舍不得买，才倍加珍贵。这是他能想到自己手里有的能给出的最好的东西。

他要报恩，就要拿出最好的来，不能委屈恩人。

于延一听这话，有一瞬间错愕，但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原来这是少年在感恩啊，可不能伤害到他的心。

脆弱又敏感的少年。

他用温和得不像话的眸色细细密密地打量着胥栖之，软下语调：“好，我跟你回家。”顿了一下，“由阿栖指路好不好？”

“阿栖”二字在他耳边一振，阿婆平时也这么叫他，这是亲近的人才能叫的称呼。

现在于延也这么叫他，他不但不反感，反而有种奇异的感觉流窜在心间。

胥栖之喜欢于延这样叫他。

胥栖之颤着嗓音：“好。”

于延挑眉：“阿栖真乖。”

眼前的一切已经与之前那个梦境衔接上了，那辆小电驴还停在巷子背后的墙边，于延让胥栖之在旁边等一下，不一会儿他就把小电驴开了出来。

他一脚踩在地上撑着小电驴看着胥栖之迟迟没有上车，偏头笑着说：“你会骑车嘛。”

胥栖之呆了一下，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末了还磕磕巴巴说：“不，不会。”

预料之中的事，于延撇了撇嘴：“那就快坐上来，要抱紧哦。”

顺手把唯一的头盔递给了胥栖之。

胥栖之赶紧接过低着头把头盔戴好，踌躇不安地抬脚坐上了后座，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在于延腰外围比对了好久迟迟没敢抱上去。

他懊恼地甩了下头，还是放弃了，正准备把手收回来，却被于延一把扯住往前拖，直接扣上了于延的腰。

于延严声，嘴角却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