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去国营172厂（1/1）

国营172厂位于西安市阎良区，是中国乃至全世界大名鼎鼎的飞机主机制造厂之一。

西安市阎良区是当年东北航空工业南迁，逐渐发展起来的航空城，中航工业集团及相关配套产业集群，共同支撑起了一座城市，被外媒称为“东方图卢兹”。

央企历来重视入职新人的岗位培训。

我们一众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生产实践和完整项目研发经验，走上岗位的第一门课，就是充分接触生产实践，了解那些纷繁复杂的流程和设施设备，建立严谨的工作作风。

在接到去172厂进行为期三个月的实践培训通知的时候，我异常兴奋。对于我而言，在离别半年以后，再次回到古城西安，有种莫名的向往。

以前听到过一句话，就是“西安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是当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并没有觉得它多好，但当你离开的时候，却又很想念的一个地方。”

确实是的，当时还在西安读书的时候，空气一天到晚灰蒙蒙的、窗户一天不擦就积满了灰尘、没有南方那种活跃的小清新的环境和生活等等，等等，可以随时挑出很多毛病，一天可以骂上10遍。

但当离开时，就开始怀念，怀念古城西安，怀念那种古朴，怀念置身其中那种诗一般的忧郁。

在西安火车站下了车以后，172厂的某位高级领导带着一辆中巴车，亲自到车站迎接，看得出来，不是通飞面子大，而是身边的这位林大姐的面子大。

领导一看平均年龄只有二十三四岁的五六个小年轻，心里不禁有些高高在上。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和他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人，甚至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

大叔大妈们看到小年轻，除了大部分人会有些保护弱小的原始本性，还有一部分人就是感觉自己又和一群不靠谱的人搭上边了。

我们在一家地道的陕西面馆吃饭，虽说是面馆，但装修得很豪华。

上桌以后，开始聊起来，按正常程序，应该是给领导逐个介绍我们，这是基本礼仪，是不是林大姐忘了？应该不至于，她这样的人事工作老油条！

其实，这也是职场潜规则之一，林大姐拿捏得准。我们和这位领导地位、经验不匹配，不需要刻意挨个介绍。

虽然在西安读了四年书，但是我从来没吃过“羊肉泡馍”，不是何物，据说是陕西大名鼎鼎的美食。趁着这个机会，要深刻地，尝一下。

店小二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碗，碗里有一块“馍”，馒头或者没有掺杂太多配料的饼状面食，称之为“馍”。

满桌子开始了吃羊肉泡馍前的标准化操作——掰馍，其实也就是把面包撕成小块小块放回碗里。

我看到身旁多出了一个碗，我充分发挥练了二十多年的手速，咵碴咵碴就就掰了两大碗，而其他人还在意犹未尽地掰着。

“我掰完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我发问起来，似乎游戏中，完成任务的第一个举手。

“你不是在西安读过书的吗？你没吃过羊肉泡馍吗？”领导质疑。

“你掰得那么快，果然年轻，效率真高。来，服务员，把这两碗拿过去处理。”领导挥手示意服务员先把我这两碗拿过去。

我尴尬地：“哦。”

二十分钟后，服务员给我端上来两碗，里面有一些羊肉片和粉丝等等，还有羊肉汤泡着的我刚才放进去的馍，这个就是羊肉泡馍。

我看着两大碗，艰难地吃完，吃得撑了。这次失策了，没有计算好量，哪里知道馍被汤泡过之后，竟然有这么多！

吃完晚饭，中巴车把我们带到172厂正门的一个酒店，看起来还挺豪华的样子，虽然上不了星际，但在这个略显偏僻的工厂之地，这样的酒店，也算给这个朴素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繁华。

安排完酒店以后，林大姐就消失了，嘱托我们各自按照培训计划，按规矩办事，男生要做照看女生，两人一组，尤其女生不要单独行动，等等。

林大姐是个好人，很细心的一位大姐，慈眉善目，让我们这些小年轻，很有安全感。从此以后，我们私下就叫她“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