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中拍卖行（五）（2/2）

是的，最后一刻，萧凡明白面前的人为何频频令他感到恐惧了。

那不是人，而是深不见底的沼泽，是在你观察时，同时也洞悉了你的一切的深渊，是恶的极致。

他预测了一切，将萧凡一步步引入了圈套。

时间宛若静止，波纹都不存在的一滩死水。

死亡将萧凡拖下。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无限，萧凡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老去，而后变为骷髅，再化作飞灰。

万象法身——死之泽。

便是死亡概念本身。

……

“咳咳……”从黑泥之中挣扎而出的萧凡发着抖，缩成了一团。

这次的痛苦与绝望让他几近流泪。

“第二次了，”雇主并没有责怪，只是说，“在华山论剑的结界里你只有一次机会了，还请务必小心。”

“是……我明白，”萧凡声音沙哑地带着哭腔地说道，“可是……我果然只是一个凡人，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和那样的怪物，那样无论计谋还是情报还是正面战力都强我无数倍的怪物战斗什么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还有，还不止这些……岳云剑、决明子、凝雨……他们，与他们为敌……我怎么可能会有胜算啊！”萧凡抱头，痛苦地挣扎着，仿佛蛆虫般蠕动，“东海福地的凡人……他们，他们都毫无尊严地凄惨地死去，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样，我不要啊！”

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凡人，只是这大地上，无数的凡人蛆虫之一。

“好了，就当是为了你的妹妹，你没时间沉浸在恐惧之中了。”雇主说道。

“是……是的，对，为了我的，为了我的妹妹……”萧凡断断续续地说着。

“打起精神来，我相信你的可能性，这些都是你不得不面对的挫折，来吧，在死亡之中浴火重生，面对你的未来，面对华山论剑吧，”雇主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