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么,合作愉快（1/2）

“我查过你某些资料。

做家教，送外卖，做销售，洗盘子......你的工作真是多种多样啊。”

江晏：......

江晏心里对这位“学长”的厌恶，更深了一分。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普通人已经毫无隐私可言了吗？

“你既然这么缺钱，怎么没有去“万象”工作呢？”

邵憬轻蔑一笑，一边说着一边用点菜器点菜。

“万象”是江城的另一家闻名的酒楼，但几乎所有江城人都知道。

“万象”表面上是酒楼，背地里就是一家高档会所。

江晏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以前他的老家有个来江城打工的人，那人在江城打拼了一年就成了他们小镇的首富。

起先镇上的人以为那人抓住了什么商机，后来直到那人死在了“万象”，镇上的人才知道他原来是被“万象”一个富婆的丈夫捅死了。

那时候江晏的父亲还教育姜江晏，说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远离三个字，黄——赌——赌。

然而时移世易，他自己却因沉迷赌博而死。

是什么让一个坚毅朴素的父亲变成了那副样子？

他自己知道，身为他亲生儿子的江晏也知道。

一开始他送江晏来大都市江城上学，只是想让江晏能吃的好穿的好，想让江晏能够在众多身穿品牌的名牌的同学们面前抬起头。

后来他被人蛊惑，押十块赌赢了一百，押一百赌赢了一千......

赢得越来越多，得钱越来越快，他也就越来越深。

即便他早已知道，如果自己再赌下去会有倾家荡产的可能。

可他还是沉醉那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盆钵体满的感觉，他还是不肯放弃那万分之一赌赢的可能性。

最后他终于发现，从一开始他就陷入了那些人早已铺好的沼泽里，一脚下去就再也无法抽身了。

于是他在一个醉酒的夜晚，将这一双满是泥泞的脚，迈进了黄泉。

本来他可以继续在小镇里，打理着已有起色的生意。

本来他可以在茶余饭后，在落日余晖下，与镇上的亲朋好友自豪地，聊自己考入名校的儿子。

然而，他的死并不能带走一切，也并不能洗刷一切。

涉事司机被追责，从天而降的高额赔偿和牢狱之灾，使得本不富裕的家庭支离破碎。

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江晏终日再无安宁。

万象，是江晏老家里每个人心里的噩梦。

但对于邵憬一流的人来说——

万象，则是他们消遣的场所。

他们在里面挥金如土，只需动动手指，就能看到一众俊男靓女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他们总是喜欢凌驾于他人之上，总是喜欢看到践踏别人尊严时，别人心甘情愿摆出的那副“贱骨”模样。

江晏从情绪里抽离出来，他回过神轻声道“你要介绍我去那里工作吗？”

邵憬眉毛挑起“你要是一早在那工作，早就过上了衣食富足的日子了”

“哦。”江晏目光清冷。

“呵。”邵憬笑了笑。

邵憬喝了一口水：“江晏，对待自己的金主，可不能是这副模样。”

“至少，你得学会哄我开心。”

江晏声音冷淡：“你刚刚不是笑了两次吗？”

邵憬眼角闪过一丝笑意说，“看来，刚刚你沉默了一路，想清楚不少事啊。”

江晏：“是想清楚不少事，但也还是没有想明白。”

邵憬追问“想不明白什么？”

江晏看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一出生就锦衣玉食，一生顺遂，而有些人一出生就厄运缠身，终其一生，也难见圆满。”

邵憬声音沉了沉：“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一个阶级分明的城市里，微如草芥的人，不奴颜屈膝，就不能活？”

江晏摇了摇头，“不，这不该是这座城市该有的模样。”

邵憬反问：“怎么不该是？”

“你该不会认为这世上真的有公平存在的吧？”他的语气带着嘲讽。

“你是读书读傻了吗？”

江晏：“你真的是江大的学生吗？”

邵憬点头：“当然。”

江晏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有的可笑。”

邵憬不屑道：“学校按照规矩教给你知识，可从没有义务教我们如何做人。”

江晏垂眸：“我是说，我为自己感到可笑。”

邵憬盯着他看了两秒，语气玩味说道：“你当然可笑，二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地天真。或者说，愚蠢。”

江晏抬头：“你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他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他抬眼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脊背挺直，目光坚毅。

他在江城也算是摸爬滚打了几年，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