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赌约（1/1）

这几日他们皆在彭山客栈中，不敢随意调查税收贪污的案件。

息明年末新帝斩灭太子一族，其余顺从楚子烬的诸位皇子或赐了封地、或赏了银两，发配到这些偏远之地，一则忧虑诸侯们有篡位想法，二则忧患偏远地区的民生发展。

加之书院的名声影响，因此许多诸侯都居住在彭山县。雨嘉书院此次所办的入院测试其中就有不少诸侯孙后代。

雨嘉书院文考在即，当日陈子竹拿着许穆沫伪造的许文阁举荐信至书院考试。

许文阁与这雨嘉书院执掌之人乃师出同门，皆是皇室子嗣的伴读，后科举中榜也是不分上下。息明鼎盛时期甚至将他们比作“伯牙”、“子期”。

不过晚年许家逐渐走下坡路线，受帝王所忌惮，也是如此许文阁听从了父亲的话入朝为官。

雨嘉书院执掌人单名一个姜，是寒门子弟，无父无母，靠半身不遂的姑姑做些手工养着。但却也在他十四那年离世了，后面他便在许府做工读书，也因许文阁才有幸被皇子选中成为伴读。

对姜来说许父是他生命转折的重要人物，对于他的举荐他不会拒绝。不仅如此，姜还对陈子竹格外关照。

雨嘉书院文试开考前一晚，许穆沫敲响了他的房门。

陈子竹拉门来时见是许穆沫也很震惊，他本以为是客栈的小二过来送洗澡水，没成想竟是她。

此时他只穿了亵衣亵裤，领口大敞，一览春光。

他急忙合上门，繁复的穿上衣裳才愿意露出个绯红的半边脸出来。

“阿沫你找我是做何？”

“怎得不让我进？”她语气调侃。

话落即使陈子竹依旧感到羞耻但还是拉开了门。

见她在房内坐下他也乖巧的面对而坐。

“你可是想进雨嘉书院？我有法子让你进，不过自然得有我的条件。”

陈子竹脸上的红晕还未消退，点点红色显得他娇艳可爱。

他只淡淡应道：“好。”

“我唯有一个要求，那便是你陈家出资，上奏帝王办女学。”

陈子竹原本可爱淡然的脸一下变的凝重起来，好似将他这个人割裂开来。

“不可，自古从未有女子读四书五经的。这有了女学想必也会有女子议政，参政这不是藐视皇权吗？”他越说还越急，连话说得都有些磕巴。

“男子可以读书，女子亦可。贵族可以读书，平民百姓亦可。老者，幼者皆可。自古无女子读书的先例那便由我们创造这个先例，云泽帝最为赏识读书识字之人，连后宫妃子他也喜爱肚中有些墨水的妃嫔，怎谈得上藐视皇权呢。”

这次陈子竹倒没有急于反驳，沉思着她说的话。

“我一直是自视清高之人，从未考虑那么多因果，只会为自己分析利弊。前几日我也曾出言伤你...此举实属无意。但南下后这些所见，这种无力感，让我厌恶。那些被束缚的闺阁女子，她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为了所谓的女子名节，嫁人离家后还要侍夫孝长，为何同为人，却不可给寻常女子一个学习的机会？”

许穆沫说到后面几乎哽咽，这是她离家以来第一次落泪。她说得对，她一直自诩清高，也许正是因为见过这些民间之苦，她才变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