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往事（1/2）

褚二媳妇坐了好久，天色暗下去了才抬屁股走人，敏娘母女送了她们出门。

次日梅花又来，这回还拿了个荷包，敏娘叫她和明珠去说话，明珠也道“昨儿说了一会儿话，你还没告诉我春芽哪里去了？”

不看明珠穿着言谈举止，只听她说村里的事，梅花心里又自在了。

春芽去年冬天嫁到了她舅舅家。

明珠惊讶道“是哪个？”

梅花想了想，用明珠知道的特征形容春芽的表兄，道“就是流着鼻涕，脖子和手满是黑乎乎的陈年老垢，被春芽追着打的那个。”

明珠笑了半天，道“春芽最讨厌他了，这回怕是能把他打死！”

梅花道“他上回娶媳妇，倒是把泥洗干净了。”顿了顿，又问明珠婆家是哪里的，明珠想起宁四郎来，有些羞涩，道“是我三嫂祖父好友的孙子。”

梅花羡慕道“定是富贵人家了。”

明珠道“富贵不富贵不要紧，我偷偷瞧了，脖子上没有老垢，手也干净。”

梅花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

又说起梅花婆家，梅花道“是我一个姨奶奶说的人家，他们家四个儿子，他排行老大，家中四十亩地，有一对牛。”

庄户人家，如此已是很殷实了。

说罢她又道“我也没有就近看过，不晓得脖子手上有没有老垢。”

说罢两人笑作一团。

说起脖子手上的陈年老垢，简直是村里小少年的标配，一来村里不讲究洗漱，二来男孩子顽皮，一天跑的汗都不干，洗漱也来不及，三来本来多数男孩子便埋汰。

二人说起那时候村里的人。

梅花道“我弟弟富生，都十二岁的人了，耳朵背后都是黑垢，也不知道洗，催得多了还要生气。”

明珠道“我没有弟弟，侄儿却是千里难寻的好男子，自个儿就收拾干净了。”

正说着干净的宪仁回来，说他祖父叫他回来拿两个五两的银锭子。

敏娘心疼他跑一趟，便装了两个银锭子还有几十个铜板给他，道“你祖父也是，家里小厮不带，光使唤你了。”

宪仁笑道“我骑了骡子，不累的。”

敏娘更担心了，道“你可当心些，别摔着了。”

宪仁骑的骡子是前年生的，今年初被骟，性子温顺，懂人言，被宪仁遛的团团转，只是大人到底担心些。

明珠听到他的声音，忙起身走出来，问道“你祖父要你拿钱做什么？”

宪仁道“早起去了山后一个村子做客，碰上一个人，祖父说那是他和祖母的媒人，多年不见，他过的拮据，祖父要接济一回。”

明珠忙问敏娘道“是个什么样的媒人？”

敏娘道“我不知，回来问你爹。”

宪仁道“是个和祖父一样年长的，据说这些年去了别的地儿讨生活，去年才回来，却是一身病痛，日子困苦。”

宪仁说完便出去了，明珠从敏娘嘴里问不出有趣的事，便又和梅花去了隔壁房说话。

白向荣夜幕时才回来，感叹一番世事无常后，便拉着敏娘忆往昔，说起当初日子艰辛，去镇子上扛包，结识了几个好友，告诉了他郭家嫁女的事儿，又怂恿他去提亲，这才成就了二人的姻缘。

说罢又道“我请了他后儿来家里吃饭，你安排一下，做一桌体面的。”

敏娘没有不应的。

次日常婶带着看房妇人杀鸡备菜，村里白氏族人来看敏娘，白向荣闲的无聊，带着闺女孙子在杏花村看山水，又指着或空闲或有农人的田地，炫耀他生财有道，持家有方。

明珠和宪仁恭维了几句，都夸他着实厉害，不然她们姑侄就要留在村里种庄稼了！

白向荣哼了一声，仰着脑袋道“有地种也是好的。当初我爹一共留下不到三十亩地，还被白向贵分了一半，若不是我生财有道，哼，你们种地都只能租旁人的。”

一道脚踩出来的坡路，不算陡，路上还有顽强的草，没有被踩死，七扭八拐的，一直通到山上。三人走的有些腿软时，总算到了山顶。

自从新县令上任，民政交给主簿县丞，盗贼交给县尉，他自个儿到处派人打野味给京城送礼，指望搭上贵人，调回京做高官。

这杏花村所靠的山也被光顾过，本来此处山也不太大，被扫过几回，小的被抓走了，大些的野兽便跑去远处的深山了。

如今杏花村这一块倒是安定了，无论是牧羊的小童，还是挖野菜的妇人，都能上的山来。

也算是那不理公务，只会送礼走旁门左道的县令给松花县百姓带来的好处了！

站在山顶，秋风拂面，放眼望去，四周山峦起起伏伏，往日青翠满山，如今却是绿淡黄盛红点秋，如同一幅泼墨山水画。

白向荣坐在树干上，左边明珠，右边宪仁，三人看着满山被图画过的美景，再是惬意不过。

只是明珠宪仁两个是单纯看景，白向荣在村里活了近四十年，村里的山野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