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递交辞呈（1/2）

周二的上午，张处长接到了院办的通知，要求他去办公楼六楼会议室开院务会议。原定的是上午十点开会，他九点便早早到了会议室，他想趁开会的间隙，向王副院长单独汇报学生处里一些不宜公开讨论的工作，比如，王晴与于爽的矛盾，因为牵扯到老师的个人隐私，他不想在院务会议公开讨论，闹得沸沸扬扬，负责学生处工作的王副院长也同意了他的提议。他来到六楼，原以为会议室的门还没有开，结果发现院办的几名老师早一在会议室忙开了，他们把会议桌椅擦的擦的铮亮，总务处的几位工人还搬来鲜花果盘摆放在会议桌上，这时他才突然想起，学校为评二本院校，专门从市里各重点高校高新聘请了一批博士生导师，作为学院的学科带头人，由学院理事长高浩年亲自为他们颁发聘书，因此，今天的会议规格相当高，他不该安排在这个时候向王副院长汇报工作，比起院校升格为二本院校这件大事，学生处的工作都是些小事儿，包括王晴要求处分于爽，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王副院长果然按约定提前来到会议室，张处长本来想跟他寒暄几句，见他铁青着脸，不苟言笑，也就没了心情，便将学生处近期的几项工作向他简明扼要地做了汇报。接着他又想起了王晴的诉求，又把于爽挑衅王晴的事情经过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然后向王副院长转述了王晴的想法。王副院长听完依然面若冰霜，突然他反问张处长，你说该怎么处理？张处长试探地问，可不可以先给学生来个口头警告处分吧！不然王晴老师没有台阶下呀！王副院长鼻孔哼了一声，说，我怎么听说她还打了学生一巴掌？

这个我还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王晴老师，当时可能在气头上，是下不了台的无奈之举吧？

我们的学校坚决不允许体罚学生，我早就要求过你，一定要重视教师的工作方法，你是怎么落实的？

张处长红着脸，一时语塞。

随着学院各级领导的陆续到场，以及嘉宾博士生导师们的莅临，张处长不得不结束话题，从会议桌前排退到后面听报告的席位上坐下。

那晚叶子从林枫家回来，愤怒的他立即给王晴打去了电话，细数自己在林枫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说林枫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欺负他一个落魄文人，郑重要求王晴以后不要再管他，不要再给他介绍那类低三下四的活儿，伤害他仅存的一点点自尊了。

王晴反唇相讥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个落魄的文人，既然知道自己落魄了，还不勇敢的面对现实，撕掉你那张一文不值的自尊心，要知道面包远比你的脸面更重要！你若不来找我，也没有那份闲心管你呢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还不是因为我没挣到钱！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你就好好挣钱嘛。

是啊，男人挣不来钱就一文不值了，连我最亲爱的同学都瞧不起我了……怪不得你天天躲着我。

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自己瞧不起你自己，不是我天天故意躲着你，是你不具备爱的能力！

你说的对，我就是没有爱的能力，因为我不是刘诗万，我挣不来女人想要的钱！

你这话应该跟刘露妈妈林大姐说，你是不是刘诗万，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才不跟她说呢，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她女儿刘露哪怕给我一百万酬劳，我也不再去伺候她家那个不懂得尊重人的疯婆子了！

那是你的事儿，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再管。我现在连我自己的事都管不了了，当学生的时候受老师的气，当老师的时候又受学生的气。现在光学校的那点破事就把我搞得焦头烂额了。

从春天到秋天，林枫忙了大半年的时间，跟踪调查，也没有找到刘诗万的任何把柄，他一如往常一样，作为食物链上顶端的男人在商场上驰骋打拼，平时除了关心女儿露露的学习，他很少再给林枫打电话，林枫主动给他打过去，得到的不是正在公司开会，就是商业谈判，抑或商务应酬的答复，问的多了，他干脆不接电话，任由林枫自己想去。慢慢的，林枫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了，感觉自己的世界里只剩下刘诗万了！好像只有得到丈夫刘诗万的欣赏与认可，她在这个世界上才有活着的价值与意义，他才会被这个世界尊重，从而岁月不居，青春却能常在，有地位，有尊严，有质量的活着，不然自己就真的成了一位人老珠黄后被丈夫抛弃的可怜的女人了。自打女儿露露叫来了叶子老师，这个表面看起来活得极为狼狈的男人，却有着深邃的思想，和洞察人性的能力，以及看透世间万物变化的规律，给她灰暗的人生，牵引来一条微弱的光芒，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审视自己活着的意义。

第二天一大早，张处长便把王晴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它显示谦卑的把她请到沙发的主座上，为她沏了一杯她喜欢喝的茉莉花茶递到他的手中，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刚叼到嘴里点燃，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歉意地说，王老师，不好意思，我又破戒了。王晴被他那种突然客气的表情逗的哈哈地笑了，说没关系的，张处长，这里也没有别的人，不是公开场合，你就抽吧，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