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趟老家（1/2）

被星耀扫地出门后，我又开始陷入空虚，整个人空荡荡的，少了些底气。

我认为我的失落感，主要来源于前一个月的收入，给我带来太大的冲击。

我那时的膨胀和趾高气昂，让现在的我无比羞愧和滑稽。

白天我都不出门的，因为害怕见到阳光，总想躲藏起来。

不太愿意见人，因为看到的每一个嬉笑的人，都会觉得是在对我的嘲笑。

......

刚离职的两天，我去【on the way】找过贾风，喝了点酒聊了一下。他说没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着他一起搞酒吧。

可我拒绝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每天看着男男女女的露水情缘，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我会分不清虚拟和现实，让我更加觉得迷茫。

我想了一下，终于得到了一个排遣惆怅的方法——我要回一趟老家。

其实六子和东子也在老家，但是他们不知道我要回去，我不想他们知道。

六子是因为马上要结婚，而东子反正没啥事，也就跟着一起回去了。而且他也是伴郎，提前准备准备也是极好的。

按理来说，我也应该是六子的伴郎，对此我是很乐意的。

只是当时安排伴郎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原因，确实没办法答应他可以提前回去参与彩排，所以换了人选。

离开蜀都之前，我只给白静打了招呼。我说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奶奶。

她让我帮她向奶奶问声好，我说没问题。

我回去这天，是农历三月十三，离六子结婚还有五天。

前些年，只要年底快到春节的时候，我总会和周围的朋友谈论起“要不要回家过年”这个话题。

聊到最后总是在遗憾和抱怨声中结束，我总是自然而然将无法回去的原因抛给“年底加班”，“工作忙”这样的借口。

其实我一直都明白这是借口，就跟找不到工作说行情不好，高考失利说文凭无用一样。

但不管是真实想法——“没挣到钱”或者是所谓的借口——“春节买不到票”。

至少从这个话题一开始，我就没有了当初刚出去上大学，每逢寒暑假想要回老家的渴望了。

我在我的老家生活了十八年，在那十八年里我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当大学即将开学，我必须离开这里的那一天，我是多么不舍，甚至在前一夜还和最后开学的六子喝了个烂醉。

现在十年过去了，真正开始回忆的时候，我会觉得曾经那种艰苦的日子是快乐的。

倒不是说现在过得如意了，而是我明白回忆中的我拥有未成年人的天真和无忧无虑的纯粹。

......

在我们老家也就是之前提到的余县，总体分为东南西北门。

其中东门临近河边，是属于主城繁华地段。

南门交通枢纽，是火车站和长途汽车站的必经之路。

西门是批发市场，做小生意的都是在西门来进货。

北门就是全县最落后的地方了，而北门以北和农村交接的地段叫做北门梁上，那是整个县城最为贫困的地方。

北门不大，你甚至可以将它当作是一条街。

而北门梁子就更简单了，是一条不过百米的街道。

街道两侧坐落着稀稀疏疏的瓦房，而我家的老房子就坐落在其中。

以前经常听别人讲“穷山恶水出刁民”，所以我们北门梁子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

这家这老房子的确有些历史了，据我粗略地了解，从我爷爷将其买来就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

当然从现在的样子看，已经少了很多考古的痕迹，没能保留它当初的模样。但在我的记忆中，它的独特韵味是非常清晰的。

而现在这座房子也就只剩下，我的奶奶一个人在居住了。

奶奶做了一辈子小生意，经营鸡、鸭、耗儿药还有猪饲料。

以前看见奶奶给顾客配猪儿药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专业和厉害。

像一位医科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但其实奶奶那一辈的人几乎都没上过学。

她没什么文化，不过在她嘴里总能吐出一些土谚语来教导我们。

她不会用高科技产品，但是她教过我打算盘算数还有用秤盘计量。

后来我也闯荡过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人情世故。

我才发现人这一辈子能做到心中有数，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多么的重要。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还问过奶奶以前是不是学过兽医，奶奶的回答也很直接：“我们哪儿有那条件！”

不过有一次我在帮忙整理货架的时候，还真找到过有关兽医经营的证。

是一个小本本，不过内页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奶奶有一儿两女，儿子就是我爸，去年车祸死了。

大女儿就也是我大姑，嫁到东北后，十多年都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