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的童年（1/2）

而小学的老师们，也不会那么仁慈。他们只会热情地对待交了补课费的同学和成绩前十名的优等生。

然而像我这种又努力又勤奋又不愿意交费用去补课的差生，只是他们在课堂上举例子对比说明时，最好用的嘲讽对象。

其实我也很想去补课，因为那个时候，补课在我们小学生的心中，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

在很多大人的眼中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在老师的眼中是听话的好学生。关键是还可以得到老师的特殊关照，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我的父母，从小就告诉我挣钱有多么不容易，总是叫我节俭，叫我不要惹是生非，叫我不要受人恩惠，做人要有志气，要有骨气，要争气，凡事要靠自己。

我认为我从来不愿意受人帮助的习惯，就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养成了。

在勤俭节约这一点上，我的父母对我很满意。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浪费的习惯，也没有在学习上花过一分多余的钱。

我从来就没有体验过补课，也没有上过什么兴趣班，去学自己喜欢的事，更没有像别人一样可以花高价去读自己喜欢的学校。

我不挑食，小时候我一直告诉我的父母说我喜欢吃馒头。

我记得我在小学的时候早晚基本上都是吃的馒头，一个白面馒头4角钱，甜馒头5角，我没舍得吃甜馒头。

因为我一般一次吃两个馒头，一次就能省两角钱，一天就能存4角，一周就有两块，而这两块我又可以买5个馒头。

其实我哪儿有真的很喜欢吃馒头，我只是单纯的知道馒头便宜而已。后来很多人告诉我吃面食长得高，我想我长这么高的原因也就是来自于此吧。

在六年级的时候，全班只有两个人没有补课。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们班的最后一名，所以我俩经常会被老师绑定。

极为现实的一件事就是，我和他的位置都是和所有同学脱离开的，他在教室后面的左墙角，我在教室后面的右墙角。我们俩的课桌旁，都是放了一个箩筐，也就是当时的垃圾桶。

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师们要这么侮辱我，可以这么恶毒，简直杀人诛心。从那以后，我自暴自弃，再也不学习了，直接把所有的书丢进了离我最近的箩筐里。

小学毕业那年，我父亲生了重病，也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家和江渝结下了缘分。

我们余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医院的医疗水平并不先进。当时我爸得的是重症肝炎，余县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而且强烈要求转院。

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我妈拿着那张病危通知书，在缴费口哭泣的画面。我很想安慰她，但是我不敢，我就在旁边默默地陪着她，等了好久好久。

情急之下，我妈把我爸送到了，在江渝市很有名气的西南医院治疗。

那个时候正好我小学毕业，在那个漫长的暑假，我一个人在家里。冰箱里倒是留了一些食物，我也不会做，只知道反正煮熟了就可以吃，我一向也不挑剔味道的。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家是属于老式的瓦房，旁边是一家自来水公司。刚好那段时间，自来水公司扩修，就在我家旁边施工，只有一墙之隔。

白天的噪音，其实我早就习惯了。只是没想到，这年代已久的瓦房完全经受不住施工带来的剧烈震动。

我们家的老房子破防那天，是我过完12岁生日的第二天。

就算头一天的生日没有任何一个人给我送上一句生日祝福，我也不是很在乎。

因为在我看来生日只是一个纪念岁数的日子而已，我从来也没有体会过生日当天的优越性，二十三岁之前我也从来没有吃过自己的生日蛋糕。

那天是大暑，天气很热，太阳很大。正午时分，我去狭小的厨房热菜的时候，一块砂石掉进了锅里，阳光透过缝隙照射了进来，我就知道我们的家已经破损得很严重了。

透光其实还好，最怕的是漏雨。夏天的雨，来得猛烈，特别是在我们年年涨水的老家。

要是简简单单的漏雨，我也会用老办法找几个盆子去接水。但是因为自来水公司长时间的施工，已经让我这个红砖青瓦的老房子千疮百孔了。

虽然已经时隔十五年了，但是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场雨，因为那场雨几乎淋湿了我对生活的最后希望。

雨是半夜下起来的，伴随着呼啸的狂风和电闪雷鸣。对于这种非常极端的天气，我一个人在家中其实心中有些害怕。

虽然是闷热的夏天，我还是把自己盖得很严实。好像觉得只要裹得严严实实，再大的恐怖都无法渗透进来似的。

的的确确，恐惧和孤独都没有渗透我的被子，而渗透我被子和床铺的是更让我感到绝望的雨水。

那一场雨下了三个小时零十分就停了，我床前有一个时钟，我数的清清楚楚。

下雨的时候我并没有睡着，但是雨停了后我由于太困了就睡着了。我就这样和全部湿透了的床褥，被子，枕头共同度过了那个夜晚，那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