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再遇蛇姐夫（1/2）

我摇摇头，望着观音大士，又哭又笑：“你看，我没得选，我去了凡间就意味了失去一切，我留下来就意味着只能见我父母两次，可无论我怎么选都没办法两全。大士，你懂这么多道理，不如告诉我怎么选。”

大士起身，理了理衣角，立在窗前，望着院子里那两个落寞的身影，感叹了一句：“世上哪有两全法呀！”

是啊，这世上并无两全法，可是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会为了让自己更圆满些，会避轻就重选择最大的那个利益。

比起我去凡间游荡，没有任何机会和头绪的寻找，还不如珍惜这仅有的两次机会，好好与他们道道别叙叙旧谢谢恩。

有些事情越想通心越痛，可我必须选择。我再次问观音大士：“你真的能保证我除夕那天能回家？还有如果除夕那天我要回家的话，应该怎么做？”

“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等，按照往常惯例，除夕那天灶王会上天禀告这一年的大小事迹，到那时我会向玉帝禀明，让他开恩许你一个回去的机会，往生崖会送你去凡界，去了自然会有人送你回家。”观音大士说罢，转过身打量着我道：“这也是你的因缘际会，万要好生珍惜。”

我不知道观音大士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要问清楚，观音大士却下了逐客令，很显然他并不想透露天机。

也罢也罢，既然是我的因果，那就让我自己去走。

回了家，我开始了难熬的等待。

杨戬照例每天上下班，回了家就拉着我窝在沙发里，一坐就是一夜。

回想与他相处的这大半年，笑话闹了不少，祸也闯了不少，可他依然毫无条件的站在我身后，给我底气，让我无论是天庭还是在蓬莱仙岛或者冥府，都能全身而退。

有他相护的这半年，我过得很好，也很开心。

我看出了他有千言万语，问他：“你在担心什么，我要回家了要见到爸爸妈妈了，你应该为我高兴啊。”

杨戬强扯了一个笑容，亲亲我的额间，满眼宠溺又透露出不舍，道：“我为你高兴的，可是阿桃，去了凡间，你若是执意不回来，也没有谁能拿你怎么办。”最后，他毫无底气的问我：“你会回来么？见完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了家在哪里，还舍得离开家？来到我身边么？”

杨戬说的，是观音大士没有提出来的第二个选择里，延伸出来的第三选择。我可以答应选择留下，回家后，背弃神官承诺，永远留在凡间的家里，到那时只要我不出家门就不会迷路，我就能永远的留在爸爸妈妈身边。

杨戬还是太熟悉我了，或许从他送我去见观音大士的时候，就在猜测我的选择。

我也的的确确的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为了这个选择蠢蠢欲动，所以当杨戬问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和你认识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在桃山还是之后金霞洞，你都没有为了我留下。”杨戬认真的看着我，再次问道：“阿桃，你还会回来么?”

“我……”我想了许久，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不是那种为了爱情可以忽略一切的人，我很爱很爱我的爸爸妈妈，在父母和他之间做选择，这真的很难。

他看出了我的窘迫，没有拆穿我的小心思，只是握住了那根用头发编织的那条红绳。“阿桃，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所以你做的任何一个选择我都会支持，哪怕你放弃神界的一切，永远留在凡间。失去很痛苦，可我并不怕吃苦。”

不知为何，我心中揪疼，我想，我应该是真的爱上他了，所以在这一刻看着他难过，我也会心疼。

爱情和亲情就好像是在拔河，他们死死的拉住了我。

因为许多神仙下凡投胎过，所以天庭的一些制度是仿照的凡间。而春节是一年中最长的一个假期，前前后后要放到元宵后。

除夕那天，我难得起了个大早，早早就到了冥府等待。

杨戬神情落寞的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期待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我能留久一点再久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晌午时分，仙鹤大使前来告知，玉帝许我回家见父母一面，时间是三小时，也就是说下午两点钟，我必须返回冥府，若没有回来，就要剔除我的神职。

离开的时候，我再看了一眼冥府所有人，在往生崖的护送下去了凡间。

这一次跳下往生崖，没有见到云雾，耳边也没有乌拉拉的风，只有一阵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眼睛生疼，我用手捂着眼睛，不知过了许久，落到了一处山上的古庙中。

每逢过年过节，求神拜佛的人又多，一时间，我不知道谁才是带我回家的人。

神能看见人，可是人并不能看见神，我在庙中寻找了许久，都没见到那个能看见我的人。

回家的时间紧迫，怎么能在这里耽搁。焦急时，身后传来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声音是蛇姐夫？

我将信将疑的转过身，看见蛇姐夫立在光影处，孤零零的身子，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