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伊万走出低谷（1/1）

在缓缓前行的送葬人群中伊万转过头，和帕特里克四目相对。

伊万走了过来，紧紧抱住帕特里克。两人的嘴唇抽动着，眼珠像被血染红。两人的旁边，是克鲁兹的黑白照……

几天后。

“来，吃完早饭，然后去上学，好吗？”帕特里克坐在床边，把盛放这早饭的床头柜推近伊万一点。

“他们就是停不下来。”伊万拿起手机。

“记者吗？”

“还有粉丝，还有黑子。就算死了，他还有黑子。”

“好了，但只有爱他的人才能参加追悼会，还有爱你的人，你爸爸的全部队友都要来。”

“帕特里克，够了！”

“什么？”

“‘我们去你家，我来帮你收拾东西。’‘我们安排一场追悼会’我们出去散散心，你别想着你爸爸了’。你一直在说我爸爸的事，但你还想让我不想他。”

“伊万，我只是想帮你。”

“那就别让我一直想起他！而且我不想办什么追悼会。”

“那就告诉我怎么办，因为……”

“什么都不做！帕特里克！我不想让你做任何事。我很感激你，但什么都别做。”伊万下了床，离开了房间。

“伊万？”

……

阿丽打开房门:“抱歉。”

“阿丽，别来烦我！”

阿丽没有听，而是坐到他对面:“你是海豚还是鲨鱼？”

“什么？”

“为了呼吸，海豚会隔一段时间就浮出水面。如果鲨鱼想用鳃呼吸，不管发生什么，它都必须不停地游泳。如果你想呼吸的话，必须二选一。”

伊万摇摇头:“我做不到。”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我也是。但不呼吸肯定不行。”

“那你的秘诀是什么？萨缪尔的事情后，你怎么继续呼吸？”

“不，别提他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的秘诀是不论如何都不能停止游泳。”

伊万看着她，阿丽握了一下伊万的手后离开。

……

“我跟他谈过，但是……”

校长弗吉尼亚的余光向外面瞥了一眼:“起作用了！”

“什么？”

“你做得很好，帕特里克。”

伊万重新回到了教室，不过他是坐到了阿丽旁边:“我也选择当鲨鱼。”

“好，我们开始上课吧！”

……

追悼会前，伊莎多拉浩室之家。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这里，灵魂却不在。好像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阿丽说。

“我很高兴伊莎说服你过来。”帕特里克刚把手放到伊万膝盖上就被他挪开了。

“好了，我去招呼一下。既然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那就贯彻到底吧。”伊万离开沙发，依次和父亲的好友们拥抱。

“大家好。”伊万拿起话筒的那一刻，聚光灯照在他身上，“我谨代表克鲁兹的家人和朋友感谢大家出席这个活动。共同追忆和缅怀我父亲，以及他的运动传承。”

“不好意思，”伊万用手擦了下眼睛，看到不远处阿丽正朝他点头，“我父亲的足球队提出要以他的名义创建一个基金会，促进包容性的运动发展，这样他的名字就会成为一个榜样，但是我父亲并非什么榜样。如果他在场，他也会这样说。他自己也有烦恼，他想按自己的方式生活，这是不对的，没人应该为此死去，没人应该为此杀害他。所以我不想接受，我不愿背负这件事，但我还是要这样做。”身后的投影放出了克鲁兹伊万父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