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同意（1/2）

见张利明逼退张春健，又把张春宇骂到闭嘴，张高森又跳出来对张利明骂道：“怎么对你幺叔说话的？你还懂不懂得孝道？”

如果说之前张利明还想着张高森是老爷，是父亲的爸，看在张春林的面子上能忍就忍吧。但此时张利明已经不准备再忍了。

张利明转头看向张高森，眼神阴森、冰冷，就像是一块千年寒冰。这让张高森心中一阵发颤。

“老爷，这！是！我！家！现在已经分家了！我爸才是我们家的一家之主！一群狮子，在小狮子长大后，老狮子都不会再管事，让长大的成年狮子来管！狮子还是畜生！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如果你觉得我像我爸一样软弱可欺，那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错了；如果你觉得倚老卖老在我身上有用，那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错了；如果你觉得拿亲情和道德来绑架我，我就会顺从，那我还是郑重地告诉你，你错了！而且，你错得离谱！

如果你觉得我今晚的态度有问题。好！我们明天一起请上村里的几个高辈子和村长书记！我们一起跪祖坟，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把之前你是怎么区别对待我家，区别对待我和利军的事情都说清楚！该我承担的我毫无怨言！我就问你，你敢吗？”

跪祖坟应该是村里处理有血缘关系的嫡亲矛盾的最隆重的仪式。解放前的仪式是请族长和族里辈分及威望最高的几个长辈主持，愿意旁观的族人都可以旁观；解放后，在此基础上加上了村长书记等官面人物。仪式开始时晚辈需先挨五十大板，以彰孝道；然后长辈和晚辈分别陈述；最后由族长牵头的组委会评理。经过评断，一方在理，另一方那就必须完全服从另一方提出的要求。评断的经过及结果都会记入家谱后面的重大记事章节里面。

发生跪祖坟这样的事情，没有赢家。无论输赢，张利明都少不了皮肉之苦；无论输赢张高森的名声就臭了。因为输了，张高森是为老不公，以长欺幼；就算赢了，张高森也会让别人认为是持家无方、教子无道。特别是这件事情上，张高森肯定赢不了。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张利明讲完后张高森哆嗦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不复之前的那种嚣张跋扈。

估计今晚最难受的就是张春林了。

分家时，父亲不公，自己和大哥只分了两间房，老幺一家独得四间；分家后，大哥和自己家的农活父亲从来不帮，但老幺的大凡小事父亲都会去帮着做；老幺家的利军和自家的利明都是父亲的孙子，父亲对利军宠爱无度，对利明却视若外人。这些自己从来就没去计较过。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发财的门路，父亲却带着兄弟上门强取豪夺。他从没想过父亲偏心能偏心到这种程度。最亲的人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他对张高森失望透顶。

但父亲再有不是，毕竟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兄弟之间虽然不亲近，但毕竟是血缘至亲。如今儿子直言痛斥父兄和老幺。虽然在理，但是言语太过激烈，明显已经伤了几家人的感情。以后和他们怎么相处啊？难道从此以后不再往来？这对他来说绝对是钝刀割肉般难以承受之痛。

张利明拍了拍张春林的肩，愧疚地说道：“爸，我不孝，对长辈不敬！让你为难了！对不起！”

面对张利明的道歉及宽慰，张春林也仅仅回拍了他几下。表示他没事儿，也表示他没责怪张利明。

事已至此，张春林肯定不会再妥协。要妥协他早妥协了；说软话让父亲和兄弟消气，他不会表达，也心不甘情不愿。再说也不是几句软话就能解决的问题。

张春健没有争利之心，心态比较淡然，在回答完张利明的责问后就一直冷眼旁观。参军、上军校、转业，后来又在外面工作那么多年，与一般农民相比他的眼界和见识都胜出若干。他在心中一直不停地在为张利明说话和办事能力叫好。先分化自己；然后仗理直言、理直气壮地喝退老幺；开始面对父亲的叫嚣一直视而不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在喝阻自己和老幺后，才直接拿出跪祖坟的重拳直击好面子的父亲。在此情况下，父亲气弱也不敢再说话。如果说这只是张利明的能力不凡。事后借安慰老二的机会，把所有的责任揽到了他的身上，这是品行。哎，憨厚老实的老二怎么就生养出这么一个怪胎和妖孽啊。老二家算是立起来了！

人都有信服强者的心态。连张春健自己都没发现，在应对家事时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他现在已经慢慢地开始倾向老二家和张利明了。

张利明在安抚好走出来后，一改刚才的疾风骤雨，情绪和面色都平静了下来。张利明面无表情地依次扫了一眼张高森、张春健和张春宇。当看到张春健时，张春健竟然微笑着给了他一个回应。

张利明不急不缓地说道：“钓鱼、抓虾的事情，幺叔就不要想了。我不同意！”

语气不重，说话的字数也不多，但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态度！

“刚才闹得不愉快！头顶三尺有神明，有列祖列宗，是非对错他们自有判断！现在就不多说了！”

现在的农村人还很迷信，不然张利明摔伤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