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伙子,坚强点（1/2）

世界很小，也很大；时间很慢，也很快。有些人，有些事，一转眼就是一辈子。前世张利明考上大学那一年，班主任黄老师就调离了现在的隆玉中学。没有黄老师这个大家长在，同学和老师就少了聚会的场所和组织者，很多老师、很多同学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面。

不再上学这件事情是张利明心想的，并事成的。但当步入隆玉中学大门时，张利明还是有些感慨。算上初中，他在这里待了五年时间。今天不是生离死别，但今天之后再见老师和同学的次数还就真的不多了。

第一天开学没有正课，老师们不会像平时那样早早地就到办公室或教室；张利明来得也比较早。所以，张利明直接去了班主任黄老师的家。

听见敲门声，开门看见张利明，黄老师好奇地问道：

“张利明，你不到教室跑我家里干吗？”

张利明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学第一天，班上的第二名就登门说要退学，对一名兢兢业业的人民教师来说这个新学期礼物的确是太过惊喜了。

“赶紧的！有事儿说事儿！待会儿我要先去办公室，然后还要去一趟教室看看大家。忙得很！”

见张利明半天不吱声，还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黄老师一边忙着收拾东西一边催促道。

张利明是黄老师工作后的第一届学生。他比张利明也就只大个五六岁；选科分班前他就是张利明的班主任。师生二人年龄相差不大，相处的时间不短。再加上张利明的成绩不错，老师都偏喜成绩好的学生。所以二人相处很随意。这也是黄老师见张利明不说话，直接撵他的原因。

“黄老师，对不起！我今天是来退学的。”张利明看着黄老师忙碌的背影说道。

黄老师继续忙碌，“谁不知道你是来退学的？今天开学，同学们不都是来。。。什么，你是来退学的？”

黄老师转过身来，吃惊地看着张利明。

“对不起！黄老师！”张利明向黄老师行了一个礼。

黄老师放下手里的东西，拉过两把凳子，自己坐下也示意张利明坐下。

张老师皱了皱眉，试探性地问道：“费用的问题？寒假期间，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黄老师是一个心善而且负责任的老师。教学上兢兢业业暂不提，就说他对同学们的一片心。隆玉中学是一所乡镇中学，学生除了个别来自镇上，其他都来自周边农村。理解现在一个农村家庭要供养一个学生有多么不易，所以黄老师对减少学生家庭经济负担这一点是没少花心思。比如自己掏钱买辅导书、试卷，然后刻写、油印给学生使用；也比如对成绩优异的学生采取现金奖励。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尽量避免他所教的学生因为上学的费用问题而退学。

张利明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在张利明提出退学的时候，黄老师第一反应就是上学费用负担的问题。

张利明没法讲他退学的真实原因。同时，他也不想欺骗一直对他关爱有加的黄老师。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语。

“哎。。。好吧，你不愿意讲，我也就不多问了。我刚毕业两年，工资不高；家里负担也重。。。哎，但凡我有点办法，我一定会帮帮你。凭你现在的成绩和平时的刻苦程度，明年考个本科，甚至是重点本科都是大有可能。哎。。。”

见张利明不说话，黄老师脑补张利明家里发生变故，需要他回家养家糊口。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

“谢谢您！黄老师！”

除了说谢谢，张利明的确无话可说。

“好吧！既然你家。。。你不上。。。以后有时间就来看看我吧。做不了师生还可以做朋友！小伙子，坚强点！”黄老师意兴阑珊，强颜为张利明打气。

稍后，黄老师接着问道：“那你还去教室去给同学们告个别吗？”

看着黄老师发自内心为他担心和难受的样子，张利明感到一阵愧疚和发虚，“我待会儿偷偷地去一趟吧，就不和大家说这件事情和正式告别了。”

从黄老师家出来，张利明径直去了教室。相别月余再次重逢的喜悦，加上没有正式上课，同学们都在三五成群扎堆聊天。

张利明一边和同学打着招呼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然后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这应该是自己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坐在教室了吧。

“张利明，你怎么空着手就来了？”

同桌胡德全回到自己的座位，看见张利明书本、书包啥都没带，不由奇怪地问道。

“啥意思啊？我上学还要给你拜码头呗？一块猪头肉行不行啊，哈哈？”张利明故意曲解胡德全的意思笑着说道。

胡德全和张利明关系不错。但在前世的本学期后期，两人的关系却恶化到相见生厌的程度。多年以后别人讲起，张利明才明白其中原因。胡德全喜欢班花程菲娅。程菲娅却和张利明关系很好。于是胡德全便让张利明帮着他在程菲娅面前多帮他说说好话。张利明应下了。但在每次在张利明明里暗里帮着胡德全说话时，程菲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