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睡着了（1/2）

晚饭后，张雪洗过碗，又手脚勤快地为大家泡好茶，然后才挨着李玉珍坐下。张利明一直怀疑张雪有挣表现的嫌疑，但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忙了一整天，特别是下午清檐沟又是个体力活儿，张利明吃过饭后就感到一阵阵困意来袭。本想回屋睡觉，但见胆大包天的傻大姐张雪都乖巧地坐在一旁，所以也只能强捺困意挨着李盛文坐下。

张春林和李元明都是老烟枪。旱烟燃烧，一股股烟气从二人的嘴里、鼻孔里喷出，袅袅升起，先在发着昏黄色亮光的白炽灯周围凝聚，然后再慢慢地消匿。

张春林‘吧嗒’又吸了一口，然后向李元明问道：

“大哥，这事儿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今天白天张春林和李玉珍夫妇已经多次劝说，但效果甚微。李元明和秦淑芬两口子都是铁了心的想通过离婚的方式把李盛文的户口迁去长治。这也难怪李玉珍看到李元明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元明一脸愁楚地回答道：

“春林，我知道你和妹妹是一番好意。但李家沟的条件这么差，我的家庭情况你们也了解。如果不这样做，小文的亲事肯定成问题。为人父母的，为了孩子的以后，我们只有这个办法啊。”

有前世的见证，在张利明眼里李元明和秦淑芬现在采取的这条路就是下下策。按照这条路走下去，李元明会真正的妻离子散，并将在一九九六年初去世；李盛文寄居长治，少了李元明的管教便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婚姻和家庭也都不幸福。他会蹉跎到三十四五岁才和一个离异并有孩子的女人结婚；婚后夫妻俩也经常因为李盛文赌博的事情吵架打架。在前世直到张利明醉回到现在，李盛文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李英在李元明去世后，独闯南方。几年后回来，她从小百货铺做起，后来在蓉城开了家颇成规模的修车店，并嫁给了一个爱她疼她的老公，婚后生了一对龙凤胎。最后李英成了他们家最幸福的人。至于秦淑芬，张利明了解得比较少。

李元明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在李元明和秦淑芬商量离婚这件事情的时候，既没征求过李英的意见，也直接忽略了此事对她的影响和她的感受。女孩子比较早慧，估计李英已经想到了以后的日子会有多难过，她今天一直都凄凄切切的。现在再次听到李元明的话，李英的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李玉珍心疼侄女，让张雪和李英换了位置。然后，李玉珍把李英拉到怀里，一边轻抚着她的头温言安慰着她，一边李玉珍自己也默默地流着泪水。

重生后张利明的目的很明确，让张春林健康长寿；让张雪可以活得富足幸福；到了适婚年龄，最好陈曼曼还没经历她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把她娶回家，生下张小芸。老有张春林、李玉珍，小有张小芸，齐齐整整的一家人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穷则独善其身。如果张利明正月十七继续上学，正月一过家里就再无分文。张利明可没有开国伟人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要勒紧裤腰带援助非洲的那份胸怀。所以虽然李元明爱屋及乌，对张利明一直都很好，但是张利明还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情。

但看着李玉珍一直泪眼涟涟，凄切悲苦的样子，张利明又很不忍心。哎，这一届老娘不好带啊！这不是给自己增加负担吗？

张利明看了看李玉珍，又看了看张春林，然后向着李元明说道：

“大舅，我十分理解您！知道您是为了文哥好才做出了这么一个痛苦的决定。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能不能起到这个作用就不好说了。我有这么几个问题想问您：

一、最急迫的，你们去长治住哪里？借住大舅妈兄弟家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二、定居长治后，不管迟早你们肯定还是得有自己的房。没有房，光看条件好，也没人会嫁给文哥。你们准备多长时间攒够修房的钱？如果花个十年，十年后文哥二十九岁了，又不好找对象怎么办？

三、现在离婚、复婚的可不是普遍现象，更何况你和大舅妈年龄都这么大了。你和大舅妈离婚和复婚这件事情，对文哥找对象和结婚造成坏的影响怎么办？

四、如果复不了婚，你和大舅妈就一人在李家沟一人在长治；还是一起先住到长治。如果前者，时间长了，估计家庭也就散了；如果后者，你们属于非法同居。

五、如果复不了婚。文哥就是离异单亲家庭，又影响他找对象怎么办？

如果这些问题没想好解决办法，那无非就是从现在的李家沟搬到另外一个李家沟而已。对文哥的亲事和婚事于事无补。”

说完这些话后，张利明又当起了小透明，继续做起自己安静的美男子。

这些问题针针见血，可能是李元明和秦淑芬打心底里故意在回避的，也有可能是他们过于乐观压根就没考虑到的。

所以面对张利明提出的这几个问题，李元明和秦淑芬一时都无法回答。

李玉珍用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对沉默不语的李元明说道：

“大哥，我知道你是为小文好；我是他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