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带走小孙女（1/2）

张宁远回想上上辈子，大儿子一家欠债几十万，从没回去找过他，偶尔见面也没主动提及此事。

但张宁远提及张小苗时，大儿子夫妻俩总含糊过去，说小苗不小心走丢了。

过了几年后，大儿子忽然想起他这个爹，把他接到城里，看管小孙子，给小孙子做饭洗衣。

大儿子大儿媳则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张宁远只知道，他来后不到半年，大儿子换了新房子，三室两厅一百多平，花了二十多万。

来年春天，大儿媳嫌家里小，腾不开身子，又换了一套两百多平的房子，花了五十来万。

原来住的房子卖不出价，夫妻俩把它租出去收房租。

九八年的时候，大儿媳看中了一套独栋别墅，夫妻俩眼没眨就买了下来。

家里请了保姆，就没张宁远啥事，而且张宁远那年还生了一场病。

大儿媳天天阴阳怪气说张宁远是个闹腾的主儿，大儿子忙得不见人影，恰好二儿子打来电话，家里的孩子需要人照顾。

张宁远就顺势回到了乡下。

现在想来，小苗的走失，里面大有文章。

大儿子说家里欠下几十万外债，不知道大儿媳会怎么说。

张宁远问她：“欠什么债？”

“国富没跟你说？”

刘兰兰一愣继续道：“小苗跟人玩耍，推了人家一把，把人给烫伤了，人家要十万块赔偿。家里房子卖了，还欠下九万块。”

“九万啊，这么多？”

“可不是吗？”

刘兰兰诉苦：“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两年怎么熬过来的。国富整天起早摸黑，挣回来的钱，还不够还债的。”

“都是这个扫把星惹的！”

刘兰兰用手指使劲点着张小苗的头，眼看着戳出一个红印子，张宁远岔开话题：“国富现在做什么生意呢？咋还把工作辞了？”

“他那工作一个月不到一百，租房子去掉大半，剩下吃吃喝喝啥也不够，眼红人家做生意，一天就有一百多，他跟人学着摆摊卖油条。”

“一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数。”

刘兰兰比了个五。

张宁远猜：“五百。”

“可不。”

刘兰兰得意：“五百多一天，除掉毛利，净赚四百三。你看家里的东西，都是他摆摊后挣回来的。”

她特意瞅了眼家里的21寸大彩电。

张宁远也注意到了，彩电这玩意儿，别说是在乡下，人见都没见过了。好多人家里连个电视都没有呢，村长家里也只是14寸的黑白机。

屋里不止电视，刘兰兰还给他看了家里的冰箱，老式手动洗衣机。

不说电视，就一台冰箱，在这个年代就值三千块钱。

林林总总的电器，加起来万把块了。

大儿子确实赚到钱了，一年下来十几万是没跑的。债应该早还清了才是。

张宁远就纳闷：“国富赚的钱不少，怎么还想着把小苗送出去？”

“这小扫把星，净往家里招灾。前天叫她给她爸看摊子，她爸赔了二百块给人家。远的就不说了，挣来的钱不够赔的。”

刘兰兰说：“隔三差五，她爸就得赔出一笔钱。积攒下来，没有五万也有八万。我跟国富商量着把她送出去，能得到一笔钱，又能少一个扫把星给家里招灾。”

张宁远越听事情越不对，他严厉批评道：“你这是买卖亲生女儿，犯法的，知道吗？被别人举报了，你们两口子还能落得好，飞飞怎么办？”

刘兰兰似乎被吓住：“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些送孩子的，不都没啥事。”

“你说你好歹一高中生，书本上没有教你法律常识，没有跟你讲买卖亲生女儿是犯法的事？”

刘兰兰是宁城本地人，家境一般，胜在出生大城市，随大流混了个高中毕业分配进工厂，几年后升为小主管。

升小主管那年，与给领导开车的张国富相识并结婚。

“又不是我一个人同意，你问你儿子，想不想送这个扫把星走？”

“犯法？那么多人犯法，国家管过吗？”

刘兰兰认死理：“她必须送走。”

“我养小苗，户口上我这儿。”

以刘兰兰这性子，小苗根本没上过户口，一开始接小苗进城上幼儿园也不存在。

“不行，小苗得送人还债！”

刘兰兰咬死了这点。

“你们还是想卖了小苗，她能卖多少钱？”

张宁远怒火升起。

“一万。国富找的那家女人不能生，小苗过去就是独苗，要什么有什么，不比在家强！”

刘兰兰十分没有眼色，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张宁远的态度。

“一万块，你们就把小苗卖了，你们老了以后想见小苗，知道小苗是个什么想法吗？”

“她长大后，知道父母把自己卖了，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