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的空间（1/2）

次日，放学后。

“哎，张睿都和我说了，你喜欢的女生到底是谁啊？”彭程操着口音，问窦旭瑾。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窦旭瑾推着自行车，刚张口，就喝了一口冷风。

“哈？”彭程咧嘴笑笑，“开始玩神秘了哈。”

“你呢？”窦旭瑾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班长表白？”

“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彭程手一挥，也学着他回了一句。

“行行。”窦旭瑾点头，凑近他耳边道，“别怪哥们没提醒你：先下手为强，小心被林海生抢先了。”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彭程的痛处，他的脸垮了下来，不耐烦地一挥手，跨上自行车：“哥们也提醒你一句哈，好男儿不该为情所困，好好准备期中考试哈。”

“切。”窦旭瑾环抱双臂，摇摇头。他本想奚落对方几句，却又深感同病相怜。

窦旭瑾骑上自行车，与彭程并肩而行。

“你觉得那个女孩对你有意思吗？”彭程忽然转过头，单刀直入地问。

“啊？这怎么知道？”窦旭瑾回答，却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确实说不清楚齐文雪对他是什么态度。有时候，她会主动用眼睛寻找他。比如昨天，他咳嗽时她投来的注视，让他惊喜而又感到温暖。

她逃避他的目光，睫毛颤动如同受惊的蝴蝶晃动的翅膀，也让他心中涌现出难以言喻的甜蜜和喜悦。

但是有些时候，她躲避他的目光，是以截然不同的态度。那躲闪中流露出的不是慌乱，而是带着明显的抗拒的意味。

“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意思。”窦旭瑾闷闷地说，“而且她应该知道了，我对她有意思。”

“她知道了？”彭程诧异地回过头，“你表白过了？”

“没。”窦旭瑾摇头。

“哦，好吧。”彭程说，“你也算迈出了一步。我那位，恐怕还一无所知呢。”

“一无所知不一定是坏事，或许因为这样，你反而比我更有勇气去表白。”窦旭瑾苦笑。

彭程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有许多竞争对手。”

赵媞媞的魅力不言而喻：班长，成绩优异，从不化妆，仅仅凭借五官就被公认为14班第一美女。性格温柔，还有点小可爱，很易于相处。异性缘一直不错，有不少聊的来的异性朋友。

的确，赵媞媞身边从不缺追求者。

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都听见彼此心中的一声叹息。

回到家，窦旭瑾拿起手机，走到卧室里，丢下书包。

母亲看到他拿手机的动作时，皱了皱眉。他对母亲说：“就玩一会儿。”

“你自己说的啊，我给你看着时间。”从客厅中传来母亲的声音。

窦旭瑾一言不发地打开手机。他看到企鹅软件上有小红点，点开一看，是一条好友生日的提醒。

天蝎座，齐文雪，11月20日

窦旭瑾刚转入14班时，就添加了班级里所有人的QQ，包括齐文雪在内。

每天晚上，他都有翻看QQ空间的习惯，但从没看见齐文雪发过说说。

不知，是她没发过，还是她屏蔽了他。

他点开齐文雪的头像，望向下方的QQ空间，不点进去，只能看见四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只小橘猫。第一张照片，橘猫睁着琥珀色的眼睛，站在花坛边缘，望向镜头，眼神清澈。

二三张照片，是橘猫的背影。橘猫似乎长大了一点，坐在一地的银杏叶中间，屁股上有一颗橘色的桃心。整个画面，色调一致，令人印象深刻。

最后一张，是橘猫蜷缩着睡在银杏树下，身上落满了银杏叶。

窦旭瑾不由自主地点开她的空间。

齐文雪的空间很干净，总共只有两条动态。第一条是雪景，发表时间为前年。窦旭瑾记得，那年的冬天，这个城市确实有一场大雪。

她拍摄的照片可以用素静来形容：每张照片中最多不出现三个景物。

那雪景图，拍摄的是一位穿着黑色风衣、撑着伞的人的背影，那人独自行走在一片空旷的白茫茫之中，仿佛渐行渐远。

配文：风雪夜归人。

第二条空间的发表时间为去年的11月。配图就是他刚才看见的那四张猫咪照片。

配文：花坛边的天使。

窦旭瑾看着猫咪的眼睛，想起了齐文雪眼底的冷漠和警惕。他的手指在页面上停留片刻，退出她的空间，删去这条访问记录。

“吱呀——”

卧室门忽然被推开，将他吓了一跳。

母亲抱着臂站在门口：“五分钟了。”

“知道了。”窦旭瑾没好气地说，他本想再打会儿游戏，此时却没了兴致。

他将手机关机，走到门口，赌气般地把手机扣到母亲手中：“说话算话吧？”

“哟，难得。”母亲损了他一句，退出房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