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1/2）

山

满眼的山，苏省大地上并没有太多的山

但是在这里却有着很多的山，山连山、岭挨岭，绵延数百里，岩石苍苍、松柏森森。

苏北多风，朔风如刀，搅动群山！松柏枝摇如鬼魅，森森然欲搏人。

满眼的山、望不穿的林、生活在大山里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走出大山，走出贫穷。

时间进入了九十年代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在神州大地上吹过了十几年了

但是在这样的群山中的山村却依然感受不到任何的变化，淳朴和贫穷一如几千年前一样存在着。

秦山寺，并不仅仅是个寺庙，确切的来说应该是这个偎依在秦山脚下山村的名字。

在苏北的大地上很多的村庄就是以当地一个著名的建筑或者山或者河来命名的。

比如王楼，那就代表着这个村子曾经有一家姓王的大户人家盖了一座高楼，再比如秦山寺就是因为在秦山的山麓上有一个寺庙。

秦山寺只有百十户人家，却是周围几个村子中最大的一个了。

山村依偎在静谧的山脚下，环山抱湖，自山中而下的几条小溪汇聚成一条欢快的小河穿村而过最终流入村子南头的湖泊里，清晨傍晚可见袅袅炊烟随风而起。

村子里的儿童到了上学的年纪，要步行到五六里路以外的镇子上去，好在虽然是山路，但是并没有什么大型野兽，也算是十分的安全。

天刚刚开始放亮，华凯之就早早的起来了，在农村就是这样每户人家都会很早。

盛夏的早晨有种褥闷的感觉，天上的云有点多，是那种被当地人称作“柳叶云”的暗青色的云气

当地有谚语说：“天放柳，热死狗”可以想象的出这样的天气是多么的热。

农民一年的指望都在夏季这一季的庄稼，小麦是口粮，大豆玉米就是一年到头家里开销的来源！

华凯之是跟在母亲身后的，准备到山脚的田里去给庄稼除草。

华，在这个山村中算是一等一的大姓，村里九成以上的人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

虽然是大姓但是华凯之的家庭却是十分的贫穷，父亲早早的过世了，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更何况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需要赡养。

农村妇人并没有什么文化也没有什么技能，她能做的就是更好的侍弄自己的那几亩山地希望能有个好收成，多卖上百十块钱，扯上两尺布能给孩子做上一身体面的衣服。

华凯之看起来身体有点单薄，有着庄稼人没有的一种书卷的气息，但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让他看起来要比同龄人略微的显得有点单薄。

弯着腰在田里劳作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滴，华凯之站起身来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活动了一下酸痛僵硬的腰。

“凯娃子，要是累了，你就先回家吧，看看你弟弟做好饭了没？也把鸡喂喂~”母亲看儿子劳累的模样很是心疼“这里有我呢，我再干一会回家。”

华凯之冲母亲笑了一下，开口说“不累，我身体棒着呢！天还早着呢，太阳出来了，死草！抓紧把这块地弄好，明天还有玉米地呢。”

看着母亲鬓角斑白的头发华凯心头很难过，母亲才还不到四十啊！头发就花白了，看起来比五十岁还要老，哎！

闲来的时候常听奶奶叨念，夸赞自己的媳妇，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啊，嫁给了儿子不知道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每每提到儿子，老人又是一阵唏嘘呜咽不已。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听话，这么毒的太阳可不是你能受的了的，一会儿就把你晒晕了，妈习惯了，不怕。你还是快回去吧…….”

在母子两人的相互推辞中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上午的十点多了，天也热了，人也累了，乏了，饿了

母子二人说着笑着一起回家了，生活虽然艰苦却也有着别样的快乐。

弟弟早已经把简单的早餐做好了，自己吃过了就背着背篓去山里打猪草了，农家的孩子懂事的早，虽然只有七岁却已经知道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草草的吃过早饭，华凯之把母亲劝去休息了，自己开始收拾要洗的衣物去把衣服洗了。

“凯娃子，凯娃子快来，快来看这是什么”人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嚷嚷，华凯之一听就知道是爷爷回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拎着两只刺猬从外面走了进来，满面的笑容

“哈哈，孙子，今天有口福了，你看这刺球猪多肥，中午好好的收拾下，也给你两个小崽子解解馋”

“好嘞”华凯之笑着从爷爷手中接过猎物，果真很肥硕，提在手上沉沉的怕是要有十几斤

“爷爷你先喝点竹叶茶凉快下，我来把这东西收拾下”

华凯之的爷爷华七斤，算是村子里有名的老猎人了，经常带着一只秃了毛的土狗在秦山上晃荡，时不时的能弄点野味，大的就拿到镇子上去换点钱补贴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