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与云为衫坦言（1/1）

夜里，山谷内雾气缭绕。

少女提着暖色的灯笼缓缓前行，她身姿婀娜，步态轻盈，手里还提着一个茶盏。

羽宫内，云为衫刚要休息，她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看见来人手里提着茶盏，她起身坐在桌前，冷声问道“入夜后的宫门警戒森严，你是怎么来的。”

“上次云姐姐不也一个人跑去了医馆。”南西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云为衫“这是我为你配制的凉茶，虽不能解了你体内的“毒”但缓解痛苦…却比上次你自己配的那碗要好用多了。”

“我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我是你的事。”南西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透露出一种纯真和善良，让人忍不住想信任她。

云为衫刚要开口，一阵腹痛让她脸色瞬间变白，她也顾不上什么信不信的，颤抖着将茶盏中的凉茶倒进茶杯里，迅速的喝下。

….

不一会，半月之蝇那股灼烧感有所缓解了。

“为什么要帮我…”云为衫有些不解，她做事手段完全不像无锋之人可她又是替自己挡刀，又是替自己制凉茶的…她很难不怀疑南西真正的目的。

“我说了…我需要知道三域试炼的全部。”

云为衫有些好奇“你既不是要帮宫远徵…那三域试炼对你来说….”

南西插话道“这就不用姐姐操心了。”

“月长老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南西一怔，问她“月长老死了？”

“是，不然你以为羽公子为什么被迫回了前山？”云为衫试探道。

“所以呢，第一关的内容是什么？”南西并不想与她闲聊。

云为衫眸色微暗，除了三域试炼她什么都不关心…云为衫思考了片刻，坦然告知。

“就这？”南西眉头微皱，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片刻她又婉然一笑“云姐姐可真是聪明….宫门上下皆知羽公子从小体寒，天生怕冷，就连下雪天都要靠炉火生存，更别说那寒冰莲池了…所以你去医馆制那极寒之毒…一半是给自己的…另一半则是给羽公子的…也就是说….羽公子现在没有服用百草萃了？”

云为衫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到底是什么人。

“姐姐不必担心…你告诉我有关三域试炼之事，我自然也会帮你保守无锋刺客的身份。”南西脸上露出得意地笑。

云为衫一怔，她想起寒鸦肆告诉过她，无论何时，都要死咬她是云家女儿云为衫的事实“什么无锋刺客…”

“姐姐就别装了。”南西叹了口气“你体内哪是什么毒…分明就是无锋的半月之蝇…”

南西并不想参与到宫门与无锋的战争中，她只想找到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我不会伤害宫子羽…更不会伤害你，你是无锋刺客也好，不是也罢，我都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三域试炼的全部内容….”南西强压哭声“在我小的时候…父亲为了我和母亲能过的好一点，带着年幼的弟弟入了宫门….原本一切安好，可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没了消息…因此母亲把全部的家当变卖，这才打探到爹爹跟着某位宫主一起参与了什么宫门考核…其他的一律不知…自那之后爹爹再也没回来过…弟弟也没了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无意中我听徵公子提起宫门的人都需要闯过后山的三域试炼…这才抱着侥幸的心理猜测爹爹和弟弟可能还在那隐蔽的后山之中。”

这些话她一半是编的，但一半也是真的。

云为衫的眼里闪过一抹哀伤，眼前的少女与自己的妹妹云雀年纪相仿，她清晰的感知到什么是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更痛苦…她和南西都是很好的例子。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认证了云为衫是无锋的刺客，本可以此要挟获取三域试炼的内容，并不需要将自己的目的全盘托出。

“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该知道我的…”南西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要先回去了，待会徵公子回来发现我不在就遭殃了。”

“等一下….”

南西回头看向云为衫，一脸疑惑，难道她反悔了？

云为衫起身走向书案拿出纸笔，在上面绘着了一条线路，然后递给南西。

“这是…”南西的眼中有些许动容…

“这是避开羽宫去徵宫的警戒路线和暗哨布局的唯一一条路。”云为衫垂下眼眸，轻声说道“小心…”

“多谢云姐姐…”南西的鼻尖有些酸涩…想来云为衫与宫门之人无冤无仇，宫子羽又全心全意的待她…就连如此重要的宫门机密都给了她….可她身为无锋之人，却要眼睁睁看着宫门覆灭….不过这世上又有几人没有难处呢…她自己也很可怜。

南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云为衫的视线里，她倔强不肯落泪的样子像极了她第一次见到云雀的时候….寒鸦肆带着奄奄一息的云雀回来时…她才七岁。

在无锋的日子里…听话…不反抗…却要不断争夺…才能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活下去，那时候，她和云雀就是彼此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