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死仇生,坏事接二连三（1/2）

盛纮领着大夫刚进院儿，便听到明兰悲痛欲绝地喊了声：“阿娘……”

他呼吸一滞，脚步顿住。

下一刻他有些茫然地眺望四周，感觉有什么从身边溜走，心里一空。

大夫见他顿住，也跟着站定。

盛府家眷居所，无人引领，不好直接进入。

听那声哭喊，显然人已去了，他是大夫，却不是神仙。

他心中感慨一声，世事无常啊。

今日盛大人府中有喜事，不想傍晚又添了丧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半晌盛纮回过神儿，抬步进了屋，大夫亦跟着进去。

大夫例行检查了一番，叹了口气。

盛纮道了声：“有劳了。”

便命人将大夫送走了。

“阿娘，你快起来呀。

明儿投壶输了，你还没有教明儿如何赢回来呢……

阿娘，明儿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了。

明儿只要阿娘……”

床榻上，死气沉沉的妇人发丝凌乱，一双眼睛并未闭紧。

从那道细缝中，盛纮看到了涣散的瞳仁，仿佛深渊一般凝视着他，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视线下移，她的形体也有些怪异，右手呈爪微微前伸，仿佛要抓什么。

另一只手隐于被中，看起伏的位置，正抚在隆起的腹部。

下身的位置，有一滩深红色的血渍，房间中的血腥味很重。

盛纮心神不定，看到血迹才后知后觉。

这味道格外打鼻子。

卫氏死时的惨相，深深烙刻在盛纮心中，每当想起，他都会有种汗毛倒竖，不寒而栗的感觉。

同床共枕多年，即便他鲜少过来，甚至不曾关心呵护，但对一直温婉恭顺，毫无怨言的卫氏，他自认为是熟悉的。

可床上这个了无声息的尸体，却让他格外陌生，甚至会生出淡淡的恐惧。

没有伤心的感觉，面对这具尸体，他很不舒服，下意识想回避。

就在他抬步离开之际，小蝶从悲伤中挣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衣摆哭诉。

将卫氏动了胎气，派人请大夫，被林氏拦下，林氏上门羞辱等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盛纮闻言一愣，没想到卫氏之死，竟牵扯到霜儿。

忽地他反应过来，连忙看向明兰，见小姑娘似是哭累了，趴在床头睡着了。

这才放下心来，给身旁婆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婆子手脚麻利地，一人箍住小蝶身体，一人堵嘴，将人押了出去。

他转头又看了眼床边，小姑娘呼吸均匀，还不时传出呓语。

目光未敢再看卫氏一眼。

让婆子将明兰抱走，并将卫氏尸体处理下，便抬步出了屋。

走到外面他狠吸了几口气，才将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儿，在鼻腔里冲刷掉。

对于小蝶，他起了杀心，卫氏已死，一尸两命。

可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事儿牵扯到霜儿，想到霜儿来找卫氏的麻烦，他气愤的同时，又隐隐有一丝丝欢喜。

自我开解道：霜儿只是太爱我了，才会如此行事。

爱都是自私的，她的对我的情意，我怎会不懂。

只是，卫氏还怀着孕呢，她太莽撞了。

唉，可卫氏已死，总不能让他心尖尖上的好霜儿偿命吧。

思及到此，他觉得知道一切的小蝶，必须死。

小蝶去前厅找人扑了个空，又转去了寿安堂。

几人刚到寿安堂不久，正说着话，小蝶火急火燎地去请盛纮，只说卫小娘动了胎气。

卫氏是妾室，自然不必劳烦大娘子亲自看望，所以只有盛纮领着几个婆子，以及之前被请去葳蕤轩诊脉的大夫一起来了。

两个婆子将小蝶押到柴房，关了起来。

明兰被抱回屋里，婆子便离开了。

等屋内再无半点声响时，小姑娘缓缓睁开红肿的双眼，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林氏！林氏！林氏！”

她在心中反复默念着这两个字。

想到卫氏，她又无声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梦里隐隐约约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可眼皮太沉，如何也睁不开。

贾珵离开卫氏院子，直接去了寿安堂，和林如海夫妇一起回了林府。

以贾珵的身法，只要他想避开人，便不会有人看得到他的正脸。

到了林府，贾珵与林如海进了书房，交谈了几句，贾珵便离开了。

随后，林如海召集了巡盐御史衙门的数十衙役待命。

宣德十年 八月二十八 扬州盛府

继袁家三连击，继与贾家结亲，继卫氏去世后。

白公子与盛家大公子游湖遇袭，下落不明。

消息传到盛府，大娘子险些又晕过去，好在小厮又报说大公子无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