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献泉水,父子破冰（1/2）

此间之人各种心思动作，身在城外的两人，浑然不知。

晨光熹微，天边一缕暖光，射于青嫩的麦尖。

剔透的露珠卧在光晕之中，反射而来的荧荧辉光，煞是好看。

车厢中，贾琏幽幽醒转，迷蒙地扫视一圈，空间逼仄又陌生。

他倏然清醒。

察觉到异动，贾珵收功，挑开车帘。

“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们这是在哪儿？”

贾琏疑惑地追问。

“城外，具体我也不清楚。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贾珵复又问道。

贾琏摇摇头，伸了个懒腰，前所未有的轻松，精神格外好。

此处没有镜子，贾琏看不到自己的变化。

若说以往是个俊俏少年郎，现在就是灵秀飘魅，清朗舒俊的小仙侍。

身上流溢着与贾珵相近的灵韵，望一眼 ，让人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京都里的闺秀小姐，若是见了，定会为之疯狂。

贾珵暗戳戳地想。

要如何与家中解释这番变化，颇让贾珵头疼，下意识摸了摸鼻梁。

忽地想起记忆里那本红楼，记录的两位仙人，心中有了计较。

便道：“昨日你病的厉害，还昏死过去，我正手足无措之际。

曾救过我的一僧一道突然出现，救了你，两人见你无事，就走了。

走前，还留了两瓶药水，称有根治疑难杂症之效。”

说着贾珵从怀里掏出两个白瓷瓶，给他看。

“我昨日偷偷看见，他们给你喝的就是这个，看他们仙风道骨，应当来历不凡。

咱们撞了大运了。”

他说的煞有介事，贾琏也信以为真。

忽然，好奇道：“他们曾经救过你，什么时候？”

“就是这次，若没有他们施救，我哪能好的这样快。

难得你没觉出，我与以往天差地别？”

“确实，昨日见你，就觉得有些不一样。”

贾琏深以为然地点头。

贾珵驾车行到大路，辨明了方向，朝玄真观而去。

贾琏与他坐在车外，拧眉沉思，又后知后觉地问：“珵哥儿，我是不是也变得不一样了。”

贾珵笑道：“是很不一样。”

贾琏俊眉轻扬，自得不已。

又化身小话唠，一路上叨叨个没完。一会儿问哪不一样，一会问咱俩比较，谁更俊……

诸如此类，烦不胜烦。

贾珵真想脱下袜子堵住他的嘴。

玄真观外，小道士已进观通报，二人立身等候。

一想到要见到，素来漠视自己的父亲，贾珵幽怨中隐隐含了几许期待。

昨日刚惹了祸，贾琏心里发虚，战战兢兢盯着漆木的大门，连话都不说了。

贾敬既是他长辈，又是曾经的族长，虽修了道，但其身上气势依旧迫人，贾琏从小便怵他。

没过多久，小道士便请二人进去。

静室内，贾敬身着深蓝黑领道袍，脊背挺直，盘腿坐于蒲团之上。

面容泛黄消瘦，蓄着长须，眸光却格外明亮，衬得整个人都精神奕奕。

贾珵和贾琏屈膝行礼，贾琏本不必如此。

奈何腿软，就……

“儿子给父亲请安，贾琏给伯父请安。”

贾敬对着贾琏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几年不见，这小子越发出息了，流露出的气质，比他这修仙之人还纯粹。”

又留意到变化极大的贾珵，眸色微敛，一时竟有些出神。

贾珵觉察到他微沉的目光，心里一凉，鼻子发酸，莫名的委屈溢满胸膛，大有冲出牢笼之势。

他怨愤地唤了声：“父亲。”

语气哽咽中带着几分生硬，贾敬回过神。

似无所觉地淡淡问他：“此来，所为何事？”

“我与大哥并族中长辈商议，由我去金陵为祖宗守陵，今日，特来请示您的意思。”

贾珵不错眼地盯着他，似要看透那双平淡如水的眸子，哪怕一丝微妙的变化。

果然，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顿了两秒，双眸中蕴着贾珵看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若不是对自己的视力和精神力绝对自信，贾珵都要怀疑自己看错了。

“也好。”

贾敬语气依旧淡淡的。

贾珵闻言，胸口发堵，当真半分不舍也无。

我在他心中就这么不堪吗？连贾珍的一个脚趾都比不上？

从小到大，除了给他一个正统的身份外，从没有关心过他。

贾珍的故意刁难，他也鲜少斥责。

无数个夜晚，小小的他缩在被子里哭喊，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一点。

贾珵三四岁就能把百家姓，千字文等书倒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