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危息（1/3）

江令熹看着白夜篁射出那一箭，招手远远高声呼唤一人去看看箭落地的地方。

等有人将箭矢送过来后，江令熹毫不意外地得到了箭矢落空的消息，她唇角掀起一丝狡黠弧度，看着白夜篁，笑起来:“虽说你没猎到什么，不过刚刚拉弓射箭的样子很有几分本公主的英姿。”

白夜篁转头看向江令熹的一瞬就已将情绪纳进了心底，面上笑意浅淡:“奴婢惶恐，只不过是学了几分样子，是公主谬赞了。”

淑妃也驾马凑过来，看向白夜篁，眼里有些惊艳。因为白夜篁刻意的掩盖，她刚刚并没有注意到白夜篁的眼神，却感受到了那一箭的力度。

“此箭虽未中，但劲力，方向都控制得精准。”淑妃眼光毒辣，在心底暗道:“此女必然有几分武艺傍身。”

她沉思片刻，蹙了蹙柳眉，却一言不发，转向江令熹道:“令熹，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练练箭术么，我来教你一会儿。”

江令熹一怔，还没开口答应，淑妃便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轻声道:“那便过去那边找几只猎物练练手吧。”说罢她转头深深地看了白夜篁一眼，声音有些冷淡:“你切记躲着些人，若是被人发现身份，是要惹出大麻烦的。”

“是。”白夜篁心领神会，目送着淑妃将江令熹带走，停留在原地片刻，随即指挥着马儿缓缓朝另一边而去。

她走的方向正是自己刚刚一箭射出的方向，不过几息时间，白夜篁便看见了那支被自己打落的箭。她翻身下马，蹲下来细细观察那支箭，除了箭头更为锋锐一些，与猎场中常用的箭矢也无区别。

她站起身，顺着这支箭本身指向的方向看过去，眯了眯眼，远远地隐约看见一抹鲜艳的身影。

白夜篁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上马，朝着箭发出的方向奔去。

“涟姨，我举不动了。”江令熹苦着脸放下弓，揉了揉手臂。两人都已经下了马，淑妃站在一旁，当真在用心指导江令熹如何射猎，闻言她淡淡道:“举不动便放一会儿吧，不必练久。你和流筱殿的这位大宫女，是如何认识的？”

她问的突然，江令熹愣了愣，随即面上浮出一抹绯色，踌躇道:“涟姨，我……”

她妄图找个借口混过去，才刚开口，便被淑妃无情的声音打断了:“说实话。”

江令熹挣扎一阵儿，老实了，心一横也不再管丢不丢脸:“……我爬上树下不来，又好面子没大声叫人，她当时刚好路过，就把我带下来了。”

淑妃闻言原本冷淡的目光中泛起些许细碎的笑意，伸手理了理江令熹额间碎发，低声笑道：“你就这么一个贪玩的脾性，怎么也改不掉。以往怎样，如今也还是怎样。”

江令熹撇了撇嘴，不忿道：“哪有，我改了许多了。都怪柳玄钰，不然就没有这回事了……涟姨可千万要和四哥哥一样替我保密，别说给云母妃听！”

淑妃闻言笑意微敛，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道：“你四哥哥也知道这件事么？”

“……我在树上下不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嬷嬷经过，便让她去找人来帮，结果她路上遇到四哥哥，四哥哥听说了以后就带着柳玄钰找来了。”江令熹低着头，双手捏着自己的衣摆，回道。

“那你四哥哥，可是见到白夜篁了？”淑妃眼底划过一丝暗色，追问道。

江令熹不明所以，答道：“是见到了，不过后面我和柳玄钰打闹出了园子，四哥哥好像没追上来，和白夜篁说了几句话。我也不知道四哥哥和她说些什么，等我和柳玄钰回来的时候白夜篁就已经走了呢。”

淑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她停了停，目光如炬地盯着江令熹：“那你半月前好像还告诫过自己宫里的宫婢，让她们四散说不许招惹白夜篁，这又是怎么回事？”

江令熹一噎，这事她是瞒着云妃做的，都是让人暗中去传播，没想到现在反而被淑妃说了个全。她面上带着几分心虚的笑意，一时间没敢吱声。

淑妃却不打算放过她，面色冷下来，有些严厉道：“你既然说自己和白夜篁就只有那一面的缘分，那如今又为何处处维护？”她是担心白夜篁利用江令熹做下什么交易，才让江令熹对她如此亲近。

“涟姨！”江令熹连忙唤道，斟酌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道：“……你不觉得，她很像母妃吗。”

淑妃怔住，一时没有答话。

“就是……”江令熹还以为她不曾理解自己的意思，又急忙解释道：“我总觉得她身上的气质感觉和母妃挺像的……还有和那位姑姑也很像。”

淑妃眼帘低垂，看不出情绪，半晌后喃喃道：“……若是比起阿笙，确实有几分气度相像……”她眸中划过一丝悲戚，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清：“当初，也就是她有那样冷静的气度和魄力……不知如今，还剩多少呢……”

“涟姨？”江令熹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问道。

“无甚，”淑妃的情绪仅仅一瞬便被压下去，又恢复成清冷，淡淡道：“白夜篁有几分谋略，也算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