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洛阳城外（2/3）

的恐惧。

这时他们的将军终于走出了自己的营帐。

他踉踉跄跄，满脸通红，嘴里、身上满满的酒气，手里居然还提着一壶，慢慢向营中的攻城塔爬去。

攻城塔是攻城器械，建的简易，却高大。

有人见将军如此，想上去扶。

有人却唾了一口。

但更多人是向他行礼。

他也只是点点头，头也没抬。

刚刚站上攻城塔的他，仰头喝了口酒。睁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看着众人。“兄弟们，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怕了？”

有些几个年轻的兵卒不服气，“将军你说谁呢，谁怕了？”

“不怕，就把酒给我喝起来。”

有些年轻的一听这话，被激的纷纷把酒饮起来。

有些老成的劝了起来：“将军，眼下攻城未成，敌军环伺，不能饮酒误事呀。”

云庆之听后，笑了，“是呀，这眼前的洛阳城，还没为我们打开大门，北边的增援部队眼看就要到了。老哥哥，你说我们怎么办呢。”

云庆之问得有些颓丧，着实让这个老兵一愣，也让其他的将士心寒。

还没等这老兵回答，云庆之又饮了一杯道：“不如我们醉生梦死，引颈就戮吧。”说完，身子便没了力气，跌坐在攻城塔上。

“小将军，若真的这么想？恕在下，不奉陪了”一满脸胡腮的彪形大汉转身要走。

云庆之并不惊讶，目送那人背影道：“兄弟，把白衣脱下，一路莫说话，若暴露了南人身份，以我们在睢阳之为，怕是活着走不到江边。”

那人听到最后一句，停下脚步，营里也突然安静了。

众人醒了，他们走不了，他们在睢阳的杀戮，让他们毫无生路。

云庆之怕不够清楚，又问了一句。

“兄弟们，我们一路前进，杀了多少北人，你们不会忘了吧？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众人一听，个个面如死色。

云庆之似乎看到他想要的，把一瓶酒壶掷下，瓷片与地面接触那一刹那，碎如齑粉，声翠如刀划破夜空的死寂。

“众兄弟随我北上，不过七千，一路过关斩将历经四十六战，轻取三十一城，从未有过败绩。

“是，而今虏众以万计，这洛阳城又如此城高墙厚，看似是个死局。

“可在我看来比起比起逃窜南归，或被北虏所俘。眼下才是生门，才能破这死局。”

众人面面相觑，将信将疑。

云庆之又举起了酒杯，坐在地上，笑着道：“

“我是个赌徒，向来喜欢以小博大。

“赌徒赌的是什么？

“是钱吗？

“不。

“是心理，是演技。

“今天我们也在赌。和圣英王赌，和北国赌，和天下赌。

“我们有什么，七千兵卒，仅此而已。

“他们有什么，高大坚固的洛阳城，15万兵力。

“看起来我们没什么赢面。

“但奇怪了，对手却久久不上桌，似乎不愿意赌。

“这在赌场上是大忌，未战先怯。

“圣英已经输了心理，输了时间。

“而我们要赢凭什么？

“演技？不，那是赌场的东西。

“在战场上它是明知不可胜，却舍了性命也要战的气势和勇气。

此刻的云庆之已经没有醉态，他的脸色红润，眼神坚定。

“明明胜券在握的他们为什么不战，因为怕，怕我们，怕输。

“既然你们不敢不打，我们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让他们混乱。

“在战场上，惧怕和混乱会因为人数，而无限放大。

“混乱甚至会影响守城的人的状态。。”

“只要城外稍有败绩，城内必再次哗然。

“人心浮动之时，正是我们夺城之时。”

夜的宁静已被打破，但他还嫌不够，嘶吼道：

“飞鹤，准备好了吗？”

这时人们才发现，原来每一个攻城塔上都站了人。

他们站的那么高，如仙人翔云，但他们的回答却掷地有声。

“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将军命令。”

城外的南国兵醒了，他们的将军是个疯赌徒，从不认输的疯赌徒。

他从来没打算逃，或降，他只想前进，前进，再前进。

眼前正是他的天选之地——洛阳城，城高墙厚，粮草充足。夺下洛阳这等城池，就算援军再多出一倍，他也有自信可相持数月。

云庆之终于站了起来。

“兄弟们，眼前就是洛阳，此城中财富，是半个北国。

“金银财宝，美人佳舍，你们不要了吗？”

黑暗中开始闪烁的贪婪的眼睛。

云庆之满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