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审判（1/2）

我两眼木然地望着天空，一架夜航的飞机正从城市的上空飞过。

不知道卓薇坐的是不是这架飞机。

如果她知道，我正在她身下的这片陆地上，被人痛殴着，她会不会心急如焚？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一时有点出神。

“旭东，住手！”

酒吧店长冲过来，一把拉开那个叫旭东的年轻人，然后，凑近看看我。

可能他看见我木然出神的样子，误以为我是被打得挺尸了。

其实，我还好，甚至被打得还有一点酸爽。

所以我冲他眨眨眼，微微一笑。

“哎哟妈呀！小伙子，你没事吧？动动手脚，走两步，看有没有问题？”

我理解他的担忧，要是我被他店里的驻唱打出了三长两短，他们酒吧也免不了要承担一部分赔偿责任。

于是我依言从地上爬起来，打算走两步，打消他的顾虑。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被打得有多惨，每个部位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传来钻心的疼痛。

甚至裤裆里也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这么损，打我就打我了，还特么专挑软柿子捏。

我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已经浮肿起来，好似一个猪头。

我咬着牙，忍着伤痛迈开腿，假装无事地走了几步，又转了个身。

但是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倒。

店长赶忙过来扶住我，说道：

“小伙子，保险起见，我还是送你去医院里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及时发现。”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好似刚才掉进河里后，浅陌那淡泊的求生欲就传染给了我。

弄得我现在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任凭他们把我弄到了医院，任由护士帮我脱下衣服。

她们也是得寸进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我脱了个半裸，然后对着我的身体就是一通检查和研究。

甚至还在我身旁还开了一个会，各抒己见，交流了一下心得。

替我检查的女医生，动作尤为粗鲁，仿佛是一位兽医，对待一头牲口。

等全套检查做完以后，她们又像对待一坨毫无利用价值的垃圾那样，合力把我抬到了走廊的长椅上。

……

医院外的一家快餐店里。

浅陌、董阳、旭东、店长四人坐在我对面，仿佛审问犯人似的看着我。

“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店长首先打破了沉默。

“什么事情？”

“你特么还在这里装孙子！”叫旭东的长发青年，站起来又准备向我动手，好在一旁的店长拉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不知道这个旭东和浅陌是什么关系，但显然两人关系匪浅，但又没有情侣的样子。

“就是浅陌肚子里的孩子，你准备怎么善后？”

“生下来。”我随口敷衍道。

“神经病！”浅陌白了我一眼。

“生下来，我会负责的。”

现在的我仿佛是个无赖，但我的心里已经开始认真地回忆卓薇的种种，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些人，我连和他们好好说话的耐性都没有。

“你小子再胡说八道，看我削不削得死你！”旭东指着我怒道，“店长，我们别和这小子多废话了，直接报警抓他，给他化学阉割，省得以后再祸祸其他姑娘！”

充当临时法官的店长皱了皱眉头说道：

“把孩子生下来，人家浅浅姑娘肯定不答应，这样吧，你改天带浅浅去医院把孩子给流了，然后什么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都给人家赔上，这事情就这么结了，人家浅浅经济情况也不好，你就当给自己积点德……人家也是想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没有选择报警，那你就更要把这善后工作弄得漂漂亮亮点……一旦做了牢，留下案底，你这辈子也就毁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

“你同意调解方案了？”

“我服从判决。”

这个时候，董阳重重捶了下桌子，低着头愤然离去，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要说委屈，看到董阳这样对我，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委屈。

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不说是情同手足，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了。

但也正因为他是最了解我过去的人，所以得知我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后，他是最不感到意外的。

因为大学时，我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早就成了我挥之不去的烙印，将我牢牢钉在十字架上，永远无法救赎。

等他们陆续离开后，我继续留在快餐店里，拿着餐盘选了几个菜，盛了一碗米饭，坐在窗口的位置，慢慢吃着。

嘴里的伤口触碰到饭餐的汤汁，疼得我龇牙咧嘴，路过的行人笑着看看我，还以为我是吃得意犹未尽。

吃到最后，碗里的饭也变成了红色，我也不知道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