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气问心（1/2）

“好的……老师。”

川清看着面前的人，也露出一个微笑，让自己显得自然而礼貌。

“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男人从西装上衣内衬中缓缓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棱痕分明，在川清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

这一张信纸这么贵重……

川清如此心想。

“哎，同学，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老师，我叫川清……”

中年男人的话把川清的思绪拉了回来。

“川？四川的川？清澈的清？”

“是的老师。”

川清认真回答道。

“嗯……川这个姓倒是很少见……不过，姓越少见，证明他的来历就越久远，这个人或者这个家族就越被赋予特殊的使命……”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框，笃定地说道。

川清微微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谢谢老师，还是您懂得多，知识渊博……”

川清的话不禁让李文斌嘴角微翘。

两人又聊了关于学校的其他事情。

一来二去之间，两人便稍微熟络了起来。

“这样……我来说，你来听……就是一些简单的问题……”

李文斌眼神观察仔细，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川清，哈哈一笑，拍了拍川清的手臂。

这孩子，心性和处事都还不错……不枉太岁这么重视……

“好的老师……”

听着中年男人温文儒雅的话语，川清的内心也随之平静了不少。

“第一个问题……”中年男子开口，川清立马认真侧耳倾听。

“我们的校训是什么？”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横渠四句。

川清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这几句话川清非常喜欢，当初在课本上学到时，便把这几句话视若珍宝，每当读起，总会感受到圣贤鸿儒的眼光格局。

立言立身，醒世济命。

中年男子听完，露出一抹笑容。

“回答得不错……接下来第二个问题……”

“你怎么理解这几句话呢？”

听完，川清低下头，做出沉思状，嘴唇微抿。

为天地立心……我记得书上写的要有是博爱济众的仁者之心，和廓然大公的圣人之心。也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识仁求仁，好仁恶不仁……为生民立命是通过修身养德，最后达到一种德行的境界……

我当初是这么看的来着……时间太长有点记不住了……

中年男人站在旁边，静静地注视着川清。

希望你能好好回答……中年男子心想。

为往圣继绝学就是传承儒学……为万世开太平……嗯……应该是是张载的文化理想……民胞物与，全体归仁，让蔽惑无明重新回归率性诚明……

川清在心里默默总结一遍，然后给自己鼓了鼓气，做好准备，抬头看向中年男人，正要开口。

“为天地立心是……”

突然川清对上了中年男子的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眼里有一丝期待，又有一种渴望，还带着……一点挣扎？

目光穿过川清的双眼，落入川清的心中。

川清嘴唇微张，脑海中思绪万千，脑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自己不能那么说，因为他有一种感觉，感觉接下来自己说的话会很重要，

非常重要。

耳边校门口嘈杂的声音渐渐隐去。

川清陷入思绪当中。

他想起了前几天百货商场里偷小孩的人贩子，想起了那对哭泣的父母，见义勇为的男人……

想起自己说的话……

“呵……”

每个人的生命就像是一根细线，向远方延伸，人们之间的交集就是细线之间的缠绕。相聚，离散，不同的细线在某个时刻相遇，又在某个时刻分开，哪怕平行，却也是不一样的光景，如此相似却又大相径庭。

最后的最后，时光荏苒，剩下的还是自己这根细线。

孤独，是人生的常态。

川清心中泛起了涟漪……

茫茫世界中，还是有些东西是珍贵的，是岁月不可斩断的……

情景一转。

夜晚，在梦里被追时的无助，彷徨；妈妈的着急和关心，那一碗热腾腾的粥；自己晕倒了，老师帮忙把自己送到医院……

奇异世界里，神秘的祭坛，壮阔的紫色海洋，那双眼睛……

想起自己在祭坛的豪言壮语，“让自己登基，做风的君王……”

精神和身体的变化……

温暖，激动，期待，疯狂……各种心情杂糅在一起，最终在川清脑海里轰然爆发。

川清抬头。

阳光下，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