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需要的眼睛可以捐给其他人（1/2）

“唔…”

桂乃芬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几个音节，昏过去后，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小死了一次似的，脑袋一阵阵的发胀。

好疼…脑袋很疼，身体也很疼，每个地方都像是被星槎撞了，四分五裂的疼……

努力的掀开沉重的眼皮，桂乃芬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一刻，她心里忽然很希望自己也跟青雀一样陷入死亡状态。

无论她会去天堂还是地狱，都比这里要好得多吧。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桂乃芬的嘴唇难以控制的颤抖起来，麻木的双眼都哭不出来了，只想苦笑。

发电机嗡嗡作响，一盏白炽灯挂在屋顶上，惨白高热的光线直照而下，打在那抹魁梧庞大的身躯上。

腐臭的血腥味萦绕在鼻尖，桂乃芬悲哀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毫无想要呕吐的冲动，鼻子已经彻底变成了这种味道的形状。

意识到自己真的还活着，桂乃芬的理智渐渐上线，过了好几秒，她才发现眼前的身影是上下颠倒的，她下意识的晃了下身子，身上顿时传来锵啷锵啷的声音。

低头一看，锁链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缠过腰腹拴住了腿，然后倒吊在了房梁上。

怪不得她的脑袋一直涨得厉害，太阳穴也突突的疼…

而且总感觉这样子有点眼熟。

桂乃芬思索了一下，脑海中默默闪过罗浮仙舟过新年的样子。

那时候，金人巷会有很多商户晒出自家灌好的腊肠，一条条一串串用红绳子系着挂在门前。

再看看自己身上鲜艳的红衣服，垂在地上的橙黄发丝，桂乃芬不禁沉默了。

一觉醒来，竟然转生成了腊肠！

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看了看眼前的红眼屠夫，桂乃芬觉得有些仙舟小说里描写的很对。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

后面怎么说来着…？

对！

莫欺中年穷！

莫欺老年穷！

死者为大！

她都快死了，犯不着为这点小事跟红眼屠夫计较！

这些想法闪电般掠过脑海，桂乃芬一下就想开了，甚至都懒得去尝试用力挣脱锁链了。

红眼屠夫就在面前，就算她突然小宇宙爆发把铁索全崩断了，那也得跟这家伙干上一架才能活着离开。

而两人的差距么…

桂乃芬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细嫩的胳膊腿，再看了看背对着她的红眼屠夫，目光缓缓扫过那爆着青筋，无比粗壮的胳膊腿，不禁微微一笑。

其实两人的差距也不多，一九开吧。

红眼屠夫一拳下来，她立刻下九层地狱。

不过，这家伙背对着她一直在干什么呢…？

桂乃芬正想着，面前的红眼屠夫终于动了，粗壮宽厚的胳膊上爆出几根青筋，猛地一用力。

嗤啦——！

一张血淋淋的皮子瞬间飞起，血液飞溅，肉沫倾盆大雨一样滴答滴答砸向地面，溅了桂乃芬一脸。

“……呜…呜呜？”

桂乃芬睁大眼睛，好不容易习惯的恐惧重新一点点爬上脊柱，阵阵发寒。

红眼屠夫的面前摆着一张摇摇椅，也不知道是他从哪里搬来的，桂乃芬平时也经常在罗浮仙舟上看到这种椅子。

上面时常会坐着慈祥可爱的老奶奶老爷爷，偶尔，也会有小孩子在上面睡的乱七八糟，父母在一旁轻轻推着，画面温馨又和谐。

而此时，吱吱嘎嘎的摇椅上躺了一具高举着双手，血肉模糊的人。

她的眼眶深陷，汩汩鲜血不断的流出，喉头肌肉不断的抽搐着，外皮去除后，洁白的牙齿分外明显的镶嵌在鲜红色的牙龈里，上下一开一合，模糊的吐出几个字句。

“妈妈…”

“呜——！”桂乃芬的双臂猛地一用力，疯狂的挣扎起来，锁链哐啷哐啷响的不停，像是一条活过来的腊肠那样滑稽。

红眼屠夫没有搭理她，随手将还留着一口气，喉头肌肉不断抽搐喘气的不知名女人拽下摇椅，扔到一旁的门洞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扑通声。

虽然没有眼睛，可红眼屠夫还是仔细的观摩着手中的皮，十几秒后，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双手用力撕下一块皮，走到门洞后。

哗啦哗啦…！

一阵阵涮洗的声音过后，屠夫重新回到了桂乃芬的视野内，拿起针线慢慢的将那块皮封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条胳膊上已经缝了不止一块皮，丑陋的线脚一串连着一串，已经覆盖了三分之一的皮肤。

“真漂亮…”红眼屠夫将脸用力的贴到胳膊上，陶醉的嗅着，血液已经干涸的眼洞空空荡荡，转身看向了桂乃芬，耳朵不断的摇动着。

“有了你漂亮的眼睛，我就能变得更美…更美……！”

咚咚咚！

红眼屠夫快步走来，一把扯开系在房梁上的锁链，将桂乃芬从里面抽了出来，碰的一下砸在了摇椅上。

瞬间，难以形容的恶心触感从后背袭来，绵软